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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奧運集訓名單公佈之前,司晨本來有機會第一次徵召進入國家隊,然而卻因傷病不得不急流勇退,當打之年選擇正式退役,沒多久就跟葉致遠舉辦了盛大婚禮。
那時他們相戀不到一年,算上相識的日子,也不過十八個月。
十八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肯定不足以十成十地瞭解一個人。
何況他倆期間一直聚少離多。
沒想到真心來得快,去的也快。
上一世葉靜好也問過她的,為什麼當初在那麼短的日子裡毅然決然地就選擇了結婚。
孟司晨回答說,因為退役之後她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前半生除了訓練和比賽沒有其他重心,突然連這兩件事都不能做了,太沒有安全感,以為靠婚姻可以開啟新的生活。
同樣婚姻失敗的姑嫂兩人面對面,都有些不同尋常的冷靜。
葉靜好其實早就感覺到司晨沒有勇氣從這段婚姻中脫離出來,葉致遠也是吃準了這一點才肆無忌憚。離婚很麻煩,他也不想離婚,所以請妹妹幫忙,將原本生氣勃勃的一個人溺斃在婚姻的假象裡面。
隨傅修雲外派,在國外孤獨度日的那些年,靜好其實更能理解司晨的選擇。
沒有像樣的學歷,沒有工作經驗,甚至連社會經驗都不夠豐富,獨立意味著可能陷入一種更加孤立無援的困頓局面。
屆時會有各種各樣的冷嘲熱諷,看似充滿同情實則圍觀看笑話的吃瓜群眾每天都在背後指指點點,並不是每個經歷過失敗的人都能坦然面對。
一輩子以勝利為目標的司晨尤其難以接受。
那時靜好選錯了路,已經不能為她做什麼,但這一回一切都還來得及。
電視裡傳來裁判的哨聲和評論員充滿激情的解說,擊球落地後觀眾爆發出熱烈的吶喊和掌聲。
因為司晨興趣使然,家裡的電視機常年播出最多的節目就是各類體育賽事。
她的生日動態發得很隨意,但比賽卻看得異常認真。
螢幕上的球賽叫暫停的時候,鏡頭掃過場邊的教練組,司晨忍不住笑罵了一句什麼。
「有熟人?」靜好湊過來問。
她立刻指著螢幕上一個魁梧的年輕男人說:「這是師兄,男排主攻手,因為姓師,又見誰都叫師妹,我們就都管他叫師兄。以前追她女朋友的時候常找藉口到我們這邊來,沒想到現在都做助理教練了。」
「他女朋友是你隊友?」
「嗯,她很能打,現在還能拿獎牌,說是再拼一屆世錦賽就退役,之後大概會去體育學院深造。她最怕被人稱作老將,當學生就像永遠長不大了。」
靜好聽出她話語裡的欽羨:「你也可以的。」
「我啊,早幾年興許還行,現在不都準備懷孕生孩子了嘛!都說一孕傻三年,這時候再去讀書工作什麼的,不行不行!」
說起來,備孕這件事的確是耗費不少精力,但葉靜好知道,司晨懷胎後不久就因為胎停而流產,之後再想懷孕居然變得異常艱難,嘗試了好幾年,一直到她跟傅修雲回國穩定下來,自己都開始備孕要孩子的時候,哥嫂都沒有生育。
司晨那種誓奪獎牌的執拗在生孩子這件事上把自己逼入了人生的窄道,越生不出越想生,最後整個人的目標都放在了這上面,離婚就更加不可能了。
假如在那之前能有其他的寄託,也許不是這麼回事兒。
葉靜好思忖片刻後說:「嫂嫂,我決定專業方向選新聞。」
「是嗎?挺好啊!」司晨已經忍不住從蛋糕上拈了一顆草莓放進嘴裡,舔著手指說,「我以前也接觸過不少記者,你以後要找實習,我可以幫你聯絡。」
「體育記者我肯定做不了,但你可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