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竟是如此(第1/2 頁)
洪玄陽不知親隨到底何意,立刻偷眼去瞧老太尉,老太尉聞言心中亦有些畫魂,這曾孫洪七乃是家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後輩,此番前來東京,本意就是求個禁軍出身,畢竟從文不成,武藝卻還尚可,卻不料這齊王竟想收作親隨,他此刻也辨不出趙檉何意,但多年世故還知,急忙開口:“還不快拜謝齊王殿下!”
洪玄陽謝過禮後,趙檉道:“禁軍如今亦不比當初,不然就讓你從軍便是,做我親隨自有親隨的好處,以後你便自知。”
老太尉爺孫倆自然稱是,趙檉又道:“老太尉自均州來,若不願回返,便在這府第臨近處租間別院,也方便玄陽照看,期間用度可算在王府賬上。”
老太尉頓時大喜,他已年過九旬,此番離家出門便揣了不再活著迴轉看那些窩囊後輩的心思,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東京開封府,不由“哎喲”一聲,就要拜謝。
趙檉哪肯讓他拜下去,攙了一攙,忽然心中想到一事,沉默不語起來。
祖孫倆不知何故,不敢造次胡亂說話,老的只把小龍團的茶湯往肚子裡灌,小的垂手低頭動也不敢動。
趙檉捏過桌上拜帖,眉頭漸漸緊鎖,忽道:“老太尉大名洪信?”
老太尉不知何事,應了個喏,只顧發呆。
趙檉坐在椅上,擺正姿態,深吸口氣,言道:“仁宗朝時,可有大疫爆發?”
老太尉混濁雙眼了開開合合,顫悠悠摸了把花白鬍須,臉上露出回憶之色,片刻才道:“殿下若是問其它事,未必記清,此事卻不敢忘。”
趙檉道:“卻是為何?還請細細道來。”
老太尉道:“那卻是一場大疫,京師波及,傷損軍民甚多,官家施仁政,免稅賦,赦天下,卻不料大疫還是難平。”
趙檉道:“又當如何?”
老太尉搖頭道:“若只是此,老朽也未必記得,只是當年官家曾遣老朽前往龍虎山請張天師祈禳瘟疫,一路顛簸,張天師至京城施法施藥,治病救人,這才不忘。”
趙檉聞言徑直站起,於堂中走了又走,片刻道:“老太尉就沒在龍虎山上遇到些甚麼奇事嗎?”
老太尉聽得此話立刻渾身一顫,麵皮發愣,半晌方苦笑一聲:“幾十年已過,有些言語憋在老朽心中實在難熬,如今也不怕殿下怪罪,我從未對他人講過此事,總是懷疑山上道士捉弄於我,可細細尋思卻又不像,左右沒有答案,難受了幾十年又無人可說。”
趙檉猛地停下腳步轉頭看來:“且說聽聽。”
老太尉思忖幾息道:“我去那山上請天師,誰知天師早已洞悉我來意獨自前往京城,我便受了道士款待,遊玩許多景緻,那山上宮內右廊最後有一座伏魔殿,上面貼滿封皮兒,道士說裡面鎖鎮了魔王,我一時貪奇,倚仗權勢命人揭開封皮兒,又掘倒裡面的石碑石龜……”
趙檉道:“那石碑上可有字?”
老太尉啊呀一聲,拄杖站起:“怪就怪在此處,那碑上居然刻著遇洪而開四個大字,就像專門等待老朽開啟一般,隨後老朽更是大了膽子,將下面地窖的石板也掀開,殿下,你猜如何?”
趙檉黑著臉不答話,只是深吸著口氣。
老太尉自顧道:“卻只聽聲若雷震,地動山搖,見黑煙滾滾,直衝殿外,當真唬得我目瞪口呆,罔失所措,逃了出去,遇到那主持真人細說詳盡,道人居然怪我擅自開啟鎮壓許多代的封印,放走甚麼天罡地煞是一百幾個魔君,我被嚇得不輕,便急忙收拾行李,引了從人,下山回京。”
少年在一旁亦聽得驚奇,道:“莫不是真有此種魔神之事?”
老太尉搖頭:“我哪裡知曉,後來細細想去,怕是道人戲弄於我,只是那石碑上遇洪而開四字總是琢磨不透。”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