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明遠教弟(二)(第1/2 頁)
風雪之夜,大雪掩埋了所有的罪惡與舊事,黃明遠等人走了良久,在營寨西側角落裡才有一個人從雪堆裡瑟瑟發抖地爬了出來。
撣掉身上的雪,往往四周,卻發現所有的人都死了。過了良久,此人才發出悽慘、恐懼的嘶吼。搖了搖頭,腦海中還是那讓人恐懼的疾馳的奔馬和血淋淋的橫刀。
此人是元府的一個馬伕趙六。
當日入夜,他正在營寨一側照顧馬匹,黃明遠等人殺入時,他也是一驚。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他迅速鑽入一堆積雪中,雖然在裡面凍的瑟瑟發抖,但天不絕他,這群窮兇極惡的匪徒竟然沒有發現他,讓他活了下來。
“雕陰劉家,劉和。”
趙六努力將這個惡魔一樣的身影從腦海裡驅走。他要去敷州找大郎君,將劉家的一切陰謀都說出來,一定要找劉家的那群惡魔報仇。
趙六從廢棄的營帳內找了一件褥子裹上,一腳深一腳淺的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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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擊而中的黃明遠等人在天亮以後已經遠遁到幾十裡外,清理掉所有痕跡後,黃明遠便讓鄭言慶帶人將所有繳獲的馬匹、財物在百里外的野市上交易,這邊自己帶其他人繼續向豐州進發。
料想元家那個倖存之人已經逃了吧。
去吧去吧,趕緊將劉和殺了元聚的陰謀公之於眾,料想元旻和高熲知道這件事之後,臉上一定會很精彩。即使沒人會相信他的話,元旻也會信的,因為死得是他的兒子。
一路上黃明徵幾次望向兄長,欲言又止。黃明遠看著他急的抓耳撓腮的樣子也不理他,一行人徑直往前走。
下午休息時,黃明徵終於是忍不住了,上前問道:“兄長是在驛站時就想好要殺了那元家子了嗎?”
“是。”
“那兄長為何在驛站的時候,在元家子面前如此的卑躬呢?”
“我卑躬嗎?”黃明遠反問了一聲。
黃明遠看看黃明徵,又看看其他幾個欲言又止卻也明顯好奇的人,說道:“咱們是什麼人,在他們那些世家貴胄眼裡,咱們就是些螻蟻。元家三郎偷了我們的馬,為什麼在咱們跟前卻可以如此的囂張跋扈?
我問你們,在他們這些世家公子哥的眼裡,是馬重要還是臉面重要?他們人多而咱們人少,人家佔據了上風。我們該怎麼辦,跟他們拼命嗎?還是告訴他們我們是晉王的人,你們不能搶?不說人家買不買我們的賬,就是真的打,我們要承受怎樣的傷亡才能打敗他們?況且在德靜是有駐軍的,打完了我們肯定走不了,駐軍來了,駐軍是會偏向我們還是會偏向他們?
暴露咱們的身份得到的是羞辱,不暴露身份得到的就是屠殺了。”
“他們怎敢?”黃明徵爭辯道。
“他們不敢,我們怎麼就敢了?”
“他們明顯看上咱們的馬了,寧願不要臉面也要去偷馬。我們當時要是讓他元聚真丟了臉,你說他會怎麼辦?他會直接命人將我們殺光,掩蓋他偷馬的事情。就算最終我們勝了,那元旻那裡怎麼辦?”
“那我們直接把馬給他們就是了,為啥還請他們喝酒,端的如此受辱?”
黃明遠看了黃明徵一眼,問道:“那我憑什麼就得把自己的馬給他們,就因為他們想要我就得給嗎?”
聽到黃明遠的話,黃明徵更糊塗了,也不再坐著,直接來到黃明遠跟前坐下。黃明徵是黃明遠的同宗堂弟,父親早逝,從小就跟著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