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裡二三兩碎事(第1/4 頁)

高一年級作文比賽結束後，一切的生活又迴歸到正常航線上。

這天夜晚的文學社辦公室裡，程念文正帶著一群人在挑燈夜戰，挑選這次作文比賽的佼佼者。

原來，這次的作文比賽，就是黃龍波跟校長建議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文學社挑選一批優秀的社員，加以培養，來應付今年縣舉行的文學杯。

“社長，你看這篇作文。”一個長髮女孩子拿著一篇文稿來到程念文面前。

誰都不是誰的誰。

青春不畏流浪，路依然自己闖。

青澀的雨季中，沒有誰對不起誰。

不在錯過中覺醒，就會在錯過中失去。

寂寞滄海里，又有誰在為誰亮起歸家的燈？

寫給那些年少時光裡被珍愛過，被虧欠過的人。

寫給所有眼光裡還有潮水起伏的人。

寫給所有那些還有遺憾還有殘餘著澄澈和溫暖的人。（題記）

我對朋友說：“兩個人的相逢只是因為寂寞，分手沒有對錯，只在於誰先轉身愛上別人，只在於你放手的時候我捨不得，只是因為寂寞，每一次的相逢才會如此深刻。”

一直都習慣在夜空下一個人默默地行走，我知道自己的眼中灑滿了落寞，一如繁星，每個十字路口都會停下來，想起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早已癒合卻依然疼痛的傷口。

很久以前，有一個朋友對我說：“她會將我所有的故事寫下來，然後將它燒成灰燼，她說有的人本不應該認識，有些故事本不該發生，只有不留痕跡，才能忘得徹底，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傷口都能完好如初，只是從那以後，我不再習慣轉身，回望自己走過的路。”

其實生命便如飲茶，第一盞苦澀，第二盞甘甜，而那早無茶葉的第三盞，雖然淡然，卻悠久綿長，一花一淚，轉身，難釋懷，驀生蒼華。

我原以為的完美，在很多年看來，只是傷痕累累，有的情愫輕描淡寫地帶過，就不再有負累，想那人生怕也是一半明媚，一半憂傷的吧！不管是如何的奢靡繁華，歲月總是將它帶得如此從容，而我自以為精緻的情節，留下的也只是淡淡的印記。

走在寂寞的長街，恍然便是一個夢境，我曾經以為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與我擦肩而過，彼此卻假裝陌生，忽然之間淚流如雨，為什麼你放手的時候，我不捨得，那個想忘而不敢忘的瞬間，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怎樣的開始，現在看來都不重要，只是那個淒涼的句點，埋葬了許多人的心動與溫馨，唯有寂寞如刀。

其實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的旅行，我只是需要一段旅行，在終點的時候放下行囊，在下一個起點，安排另一段劇情，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才發現原來費盡心思想要忘記的事情真的就那麼忘記了。

總是要忘記一些事情，才能記住另一些事情，如同有人要靠近自己的身邊就註定有人要離開。

獨自徘徊在每個十字路口，我不知道曾經的許諾發生在哪一個路口，也不知道將它丟失又是哪一個路口，或許故事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生過，而我只是沉醉於其中的那個導演和唯一的演員。

他們告訴我，當所有的青草枯了，當所有的桃花謝了，當所有的演員都謝幕了，當所有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便是離開的時間到了。我明白所有的安排也預見了所有的結局，只是為什麼轉身的剎那還是淚流滿面。

或許我會在以後的日子裡，遇見某一個人，過著平凡的日子，細數著小小的幸福，可我明白，我的眼睛已經枯澀，失去的人，不再惦念，耳邊的風沙沙地響過，但願那根心絃還會為誰撥動。

我的寂寞從來都如此清晰，而昨天和今天，已然成了一杯滄海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