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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鳴感到驚艷，反倒匆忙把臉別向另一側，胡亂奉承道：&ldo;老師，你酒量真好。&rdo;

&ldo;只是不容易上臉。&rdo;虞仲夜瞧著面色無恙，其實也不比蘇清華醉得輕些，他伸出手臂將刑鳴的上身攬進懷裡，不時捏一捏又揉一揉，輕輕愛撫。

一旦蘇清華不在，刑鳴又甘於扮演起寵物的角色，像只飽食後格外乖巧的貓，不掙不動，安靜伏身主人膝上。方才虞仲夜與蘇清華同桌對飲的一幕很大程度上撩起了他的好奇心，這老狐狸與自己的師父雖看著關係不睦，卻又分明交情不淺，那他會不會也認識自己的父親刑宏呢?一些問題在他心裡冒芽，瘋長，但不便問，更不敢問。

這一晚他已破綻百出，他得謹慎縫合，悉心彌補，不能再出差錯。

&ldo;虞叔，你的胃都這樣了，以後千萬不能這麼喝酒。&rdo;老林一邊開車一邊數落自己的老闆，到底是同一戰壕積累下的交情，明似主僕實是親隨，也就他敢這麼說話。

刑鳴插話問：&ldo;什麼情況?&rdo;

老林回答：&ldo;胃大部切除術，十來年前做的手術，禁菸禁酒是必須的。&rdo;

刑鳴自己也有胃病，發作時候苦不堪言，他這才明白，那天麻子老闆的紅色大棚裡，那聲&ldo;捨命陪你&rdo;原來不是誇大其詞。

虞仲夜仍閉著眼睛，一臉四平八穩不以為然：&ldo;難得跟老朋友喝酒，高興。&rdo;

老林掉轉話頭，幽幽嘆氣：&ldo;蘇老師變化也太大了，差點沒認出來。&rdo;

虞仲夜沒有回話，看似睡著了。

夜色濃重，賓利上了高架，一股腦兒地往前賓士。老林繼續嘖嘖嘆息，幾乎不停頓地說著，蘇老師當年多麼英姿勃勃多麼一表人才多麼意氣風發，這才多少年沒見，竟又老又柴，好好的一個人算是被他自己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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