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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現在出門一趟,會不會太浪費國家資源了?」蘇櫻桃有點擔心的說。
褚巖在軍區政治部,有權利調飛機,而且他一直喊傑瑞叫女婿,跟博士關係又好,早就跟蘇櫻桃提過,說傑瑞回來,自己要調一架飛機去接,蘇櫻桃只當他是吹牛,沒想到他真辦到了。
在這方面,蘇櫻桃沒有那種,我是特權階層我就有理的心態。
畢竟夢裡坐過監獄,而且監獄就在不遠處,警鐘長鳴,她可不想坐監獄。
「也就這一回,而且是國防部批的,把安全帶繫好,要起飛了,這飛機小,顛簸,你可能會不舒服。」褚巖說著,繫上安全帶,閉上了眼睛。
蘇櫻桃怎麼看褚巖眼睛上亮晶晶的,好像掛著淚珠,不過也沒多想。
起飛的時候,博士一隻掌心粗糙,溫暖的大手握上她的手,而且飛機確實顛簸,她也就把眼睛閉上,把嘴巴張開,儘量緩釋那種起飛造成的,耳膜鼓脹感。
就在蘇櫻桃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博士扭過頭,靜靜看著窗外,冬日裡藍天下,土黃色的地表,和那些越來越小的樓房,街道,最後變成一片黯灰色。
活著,以及奮鬥的目標,博士一直都特別清晰。
在今天之前,他敬畏國家,敬畏生命,忠於自己的職責,也一直以為,自己早就準備好了獻完理想獻青春,獻完青春獻終身,獻完終身獻子女,把一切奉獻給這個國家的準備。
但就在此時,此刻,鄧崑崙突然就迷茫了,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中,他的心,仿如被灸烤在鐵網上一樣,一直在不斷的收縮,血水在往外冒著,漸漸要焦成一團灰燼。
傑瑞是經過國防部的定向選撥,和十幾個跟他一樣,在工程設計方面有長項的學生一起,去烏克蘭的工程學院留的學,主修的,則是船舶製造。
為什麼那十個孩子會被派到基輔去呢。
因為蘇維埃政府的第一艘航母『基輔號』,就是在位於基輔的黑海尼古拉耶夫造船廠建造的。去留學的孩子們,經過雙方協談,有機會到尼古拉耶夫造船廠去實習,學習。
他們的宗旨和任務是學習如何造航母,是國防部未來二十年的主體工業梯隊。
不過這一切是嚴格保密的。
那些孩子是國防部審了又審,盯了又盯,千挑萬選,經過層層選撥,才選上去的,而傑瑞,是其中最小的一個,還是博士主動自茬,報的名。
按理,他們就該昨天啟程回國的。
但是昨天,基輔爆發了大遊行,而且□□衝擊的正是尼古拉耶夫造船廠,兩國之間的訊息也在同一時間被切斷。
據說華國留學生們在衝突中失去了聯絡,其中就有鄧東國。
可這一切,博士不敢告訴蘇櫻桃。
現在,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中,因為今天孩子們就返回了,所以,他依然要奔向那個目的地,但他不知道,自己將要翻開的底牌是什麼。
他睜著眼睛,眼前是小傑瑞從小到大的模樣。
他剛生下來,蹬著小粗腿的樣子,他拿著小彈弓兒,玉米滿天亂飛,跟貓天上地下,斗的無窮樂的樣子,以及他抱著棋盤,下遍整個紅巖,下的那些老棋手們一見了他,扭頭就跑的樣子。
那還只是個孩子而已,為了他,為了這個國家的航母夢,早早就被博士送上飛機,送到了異國他鄉。
孩子走的時候,只是摸了摸腦袋,回頭跟他說了聲爸爸再見,就那麼走了。
而現在,他失蹤了。
坐在最外側的褚巖伸手一隻手,握上了博士的手,狠狠搖了兩搖。
博士也回握了握他的手。
飛機眼看落地,博士深吸了口氣,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房正在劇裂收縮,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