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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安樂好好說,張氏的聲音從屋外傳進來:「老頭子!有喜事!」
她喜氣洋洋地從外面走進來,看見安樂也在屋中,慌神片刻,又再次喜上眉梢。
「媒婆替我們安樂相中了村尾的孫九子,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
「砰!」
安老爹猛拍桌子,紅著眼睛怒氣沖沖地說:「好你個張氏,我們安樂和陳員外的公子有婚約在身,你卻給她另謀別的婚事,你是何居心!」
張氏笑容龜裂,看了安樂一眼,又擠出笑容:「這可怪不得我,是安樂跟我說願意讓妹妹替她嫁進陳家。」
「你……你……」安老爹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你這個惡毒的婦人,從小對我們安樂不好也就罷了,現在還想搶走她身上的婚姻。」
張氏聽了這話,立刻翻臉哭鬧:「好啊安老三,我為你們安家生兒育女這些年,竟只換你口中一句惡毒的婦人。還有沒有天理了!我不如去跳河,省得礙你們爺倆的眼!」
粗大的嗓門嚎啕著,刺得安樂太陽穴突突直跳。
「好了!」
安樂出聲制止,寒著臉瞪她一眼,然後細聲細氣地同安老爹說:「其實是我有了心儀之人,就是半山腰上許家的那位公子。」
「這……」
安老爹愣怔,不知從何說起。
安樂拍拍他的手,笑了笑,隨即斂去笑意冷冷看著張氏說:「收起你那些醃漬的心思,若再讓我發現你在背後做小動作,我便讓人去陳府退婚。」
另一邊,許裴昭心事重重回到家中,卻並沒打算同母親說今日在村口發生的事情。
雖然安家大姑娘口口聲聲說要嫁給他,但他最近趕巧聽人說過,張氏在背地裡想把她嫁給村尾的孫瘸子。
想必安家大姑娘為了不嫁給孫瘸子,迫不得已才找上他。
他放背簍的動靜傳到屋裡,許母杵著柺杖從裡面顫顫巍巍地走出來。
許裴昭連忙過去扶住她,把她扶到椅子上坐著,才擔心地說:「您在裡面躺好便是,當心出來受寒。」
許母捂嘴咳嗽,白著臉說:「改明兒你就去找媒婆上安家提親。」
「您聽說了?」許裴昭垂下眼,不敢看她。
「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風聲。」
許母拿出一個布包,鄭重開啟露出裡面躺著的兩支金釵:「咱們家雖然沒什麼錢財,但也不會叫人家姑娘委屈嫁過來,你把這個拿去做聘禮。」
許裴昭看著這些東西,心中一慌:「娘!這些都是您的嫁妝!」
誰知許母卻不在意地笑了笑,拉著他的手,柔柔地說:「孃的東西早晚都會給你,若這些死物能讓你娶一個知心人,那便值了。」
但許裴昭卻沉默了。
母親盼望著他能娶親已有多時,可今日他觀察安家大姑娘許久,明顯不是個安分的人。
況且,他若因為一己私心真把人家姑娘娶回來,他良心實在難安。
良久後,他把金釵摁在許母手中,自嘲道:「就我們家這般落魄的模樣,安老爹不會同意和我們家結親。」
「唉……」許母嘆口氣,變得鬱鬱寡歡。
然而許裴昭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安樂便找上門來。
安樂見四下無人,也不裝情深義重,很直白地說:「我們能談談嗎?」
她的目光真摯且陳懇,不留神許裴昭便點了點頭。
他們來到後山,許裴昭站在離她三尺遠的地方。
即便是隻有他們二人,他依舊恪守君子之道,安樂知道她賭對了。
許裴昭目光瞥向別處,低聲問道:「姑娘喚我出來所謂何事?」
清脆的聲音入冰撞瓷碗,叮叮噹噹脆響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