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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說說鬧鬧進了廳堂,許母已經在裡面把八仙桌收拾乾淨,只等他們擺菜。
承載著芋兒燒雞的瓦罐被放在桌子中央,而後是尖椒雞與雞血豆腐湯。
瓦叔的目光立即鎖定瓦罐,滿懷期待地指著瓦罐問:「這是什麼?還用瓦罐裝著,看著就稀奇。」
安樂揭開瓦罐,露出裡面的廬山真面目,她笑著說:「這是什麼,您來仔細瞧瞧不就知道啦。」
隨著蓋子離開,寥寥煙霧瞬間鋪散開來。
就見翠綠色的香菜上還掛著水珠,和鮮嫩的蔥末一起灑落在瓦罐中央。
往下看,白白的芋頭浸泡在橘紅色的湯汁裡,被鍍上紅色的油膜,還有那坨坨一口即食的雞塊混在其中,你不分我我不分你雜居在瓦罐裡,相親相愛共同發散誘人香氣。
瓦叔情不自禁深吸口氣,沉溺在這曼妙的味道里,神情嚮往地說:「剛剛我問道的就是這個味兒!」
說完他舔了舔唇,咂嘴道:「香!真香!」
「您要是喜歡,待會兒多吃點。」
許母舀碗飯遞過去,又繼續舀下一碗。
瓦叔一口接道:「喜歡!怎麼不喜歡!要是這都不喜歡,那我這輩子也沒什麼可喜歡的。」
「別別別。」安樂連忙擺擺手,「您這樣說話就重了。」
怕他們繼續誇,她又道:「快吃快吃,待會兒涼了味道就沒那麼美味。」
三雙筷子齊齊伸向鍋中,許裴昭夾起一坨芋頭,放到碗裡仔細觀察。
方才還滑溜溜的芋頭,此刻已經大變模樣。
軟軟囔囔地趴在飯粒上,為周遭的白色米粒都穿上了曾紅彤彤的外衣。
放到嘴裡小心翼翼咬一口,他瞳孔收縮。
這是什麼?
唇齒間綿綿密密,再抿又像沙般在嘴裡化了開去。
微微的鹹味裹在其中,辣味和麻味反而沒有想像中那麼濃厚。
他忍不住訝異道:「咦,這芋頭怎麼吃起來和平時吃的不大一樣?」
以前許母也做過芋頭,但是大多數都是用清水煮煮就吃。
那芋頭吃起來說脆不脆,說綿不綿,放了鹽也沒味,單獨再沾調料也沒味。
因此許裴昭對芋頭,並沒有什麼好感。
只是因為家裡條件不好,有得吃就不錯了,哪兒允許他挑肥揀瘦,吃這樣不吃那樣。所以他也沒說過,他並不太喜歡吃芋頭。
可是今天安樂做的這個芋頭,口感是從未有過的鬆軟,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從天上扯下來了塊雲朵含在了嘴裡,不需要多說他便喜歡上了芋頭。
顯然有這種感覺的不止是他,許母嚥下口中的芋頭,好聽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冒:「天吶!這真的是芋頭嗎?」
她又夾了一塊,仔細觀察。
明明外觀看起來就是芋頭,怎麼吃起來和她做的味道就天差地別呢?
她驚嘆道:「我從未想過芋頭也能像這般好吃,小樂你的手簡直太巧了!哦不,是你的腦子它太靈光,居然能想出這麼美妙的吃法!」
安樂神情一僵,心中高呼罪過,這芋兒燒雞可不是她想出來的食譜。
上輩子芋兒燒雞的食譜網上到處都是,隨便搜搜就出來了,甚至還有影片教程。
但這話她哪兒敢說?
要是讓別人知道她不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這軀殼裡的靈魂來自界,怕不是第二天村裡就來人把她綁走,當做是妖精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沒人注意到她的異色,瓦叔吐出塊雞骨頭,點頭附和道:「安女娃子這手藝確實好,我這輩子吃了不少人做的飯,唯有安女娃子的手藝最為了得。」
他說完,又把視線挪到尖椒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