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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頓住,黑三吞嚥口水問道:「許……許相公,我……我是哪裡做得不妥嗎?」
不然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許裴昭看他滿臉忐忑,心中安定,看樣子是沒被他聽見。
他搖搖頭,和煦地搖頭:「我見黑兄洗菜手法嫻熟便想學學,方便日後給我娘子打下手。」
「哦,竟是這樣。」黑三鬆口氣,傻笑道,「哪有什麼手法,熟能生巧而已。」
而那邊,安樂又倒了油進鍋中,也不等油熱,涼油時便下入了花生米。
「阿昭,要小火。」
「好。」
許裴昭把灶膛裡燃得正旺的木柴取走一半放到旁邊灶膛裡,失去夥伴的火苗頓時歇了不少,搖曳著火光努力去夠頂上的鍋底。
隨著油溫上升,細小的油濺聲響起,像一串串小小密密的泡泡挨個被戳破,唱出悅耳仙音。
鍋鏟在鍋中輕輕推,花生米在鍋鏟四周起起伏伏,漸漸花生米的外皮變成磚紅色,安樂立刻舀出鍋中的花生米,放到漏勺裡過濾多餘油脂。
滾燙的花生米在這邊納涼,安樂則提著菜刀站到案板前,翠綠的黃瓜安詳躺在案板上——
「啪!」
震耳地動靜把外面的人全吸引進來。
「你在幹什麼!」
元昌黑著臉走進來,在心裡大罵。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安分,說要給他們做飯,鐵定是要鬧什麼麼蛾子。
就這麼小會的功夫,她就在廚房搞得乒桌球乓,像要拆家似的。
安樂舉著刀,回頭看見後面烏壓壓的人頭,皺緊眉頭。
不悅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她淡定又拍下去,平靜地說:「拍黃瓜,沒見過?」
案板上,翠綠的黃瓜雖然還是以「條」裝躺在哪裡,卻又不那麼完整。
破碎的身軀在向眾人控訴,它之前遭遇過何種虐待。
然而還沒得到伸冤,安樂握著菜刀「唰唰唰」切了了幾刀,黃瓜就這樣在元昌的眼皮子底下變成不規則的黃瓜塊。
把黃瓜裝入碗裡,安樂熟練放入蒜末、薑末、醬油、辣椒碎、陳醋,攪拌均勻後,把漏勺裡的花生米全部倒入黃瓜塊裡,再把先前留在鍋裡的底油舀出來澆到黃瓜上。
「磁啦!」
蒜香、辣香瞬間被啟用,香味躥入每個人的鼻裡,讓他們無意識咽口水。
安樂手握筷子,把碗裡的東西攪拌均勻,等所有的黃瓜都被佐料包裹,再小心倒入盤中擺盤。
剛想端出去,一隻手橫過來,把她攔下。
元昌黑著臉對著菜揚揚下巴,他--------------?璍道:「你先嘗一口。」
頓時許裴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死死盯著安樂手中的拍黃瓜,心臟撲通撲通,快得想要從嘴裡跳出來。
他不知道這道拍黃瓜安樂是否動過手腳,但他決不能讓她出事。
目光變得堅定,他咬咬牙站起來:「元昌兄若是信不過我家娘子,不如讓我來嘗。」
元昌的目光在他身上溜溜轉了圈,回頭看安樂忽然緊張的神情,勾嘴笑道:「行,你來,要是你出事安樂後半輩子可就得守活寡。」
筷子被元昌粗暴地塞入許裴昭手裡,就義前許裴昭忘了眼安樂。
卻見她看似緊張,眼裡卻閃爍著譏諷,絲毫沒有擔心他會中毒。
難道這道菜她沒動手腳?
原木色的筷子夾起塊黃瓜,被許裴昭不急不慢地放入口中。
微鹹微辣的味道瞬間充斥口腔,鮮蒜的後勁隨後沖鼻,醋的微酸緊跟其後,刺激舌頭不停分泌唾沫。
「好特別的涼拌黃瓜,香而不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