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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他把許清月和許悅安都送到許母哪裡,回來時安樂又坐在院中的鞦韆,有一搭沒一搭的晃。
他走過去,站在後面輕輕地推,柔柔地問:「在想什麼?」
安樂看著葉片所剩無幾的大樹,落寞地說:「你說這些樹葉迫於時節離了枝丫,大樹會難過嗎?」
許裴昭愣住,在她迴蕩過來的時候,又輕輕將她推出去:「我不知道大樹會不會難過,只是等春日再臨,又會有新的葉片長出來。即便大樹難過,那時它也會開心吧。」
藕色繡花鞋點到地上,鞦韆被迫停下。
許裴昭繞過去,蹲到她身前,牽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能告訴我最近你為什麼這般鬱鬱寡歡嗎?」
安樂垂下頭同他對視,慢慢抬起手,放到心口上:「我不知道,興許是寒冬將至,興許是大雁南飛,興許是……」
不等她說完,許裴昭卻說:「我還在,悅安和清月也在,我們會一直陪著你,別難過好不好?」
明明她一個字沒說,但是他就是能懂她在想什麼。
回握住他的手,安樂睫毛顫了顫:「會不會覺得我好矯情?」
「怎麼會呢?」
他站起來,手上用力將她拉起身,順勢彎腰釦住她的膝蓋,將她抱起來。
反身坐到鞦韆上,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拉著鞦韆,輕輕地盪。
安樂側頭靠在他胸膛,任由他帶著她搖晃。
只聽他說:「人這一生很長,我們會和無數的人相遇、相知、相識,甚至還能結伴走過一段行程。」
「其他人終會離去,但我不會,只要我在一日,便陪你一日,白首不離。」
纖細的手臂環上他的頸脖,胸口上那顆毛茸茸的頭顱貪念地蹭了蹭:「幸好有你陪我。」
「不,是幸好你在我身邊。」
第二天天不亮,安樂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她感覺許裴昭拿了衣物在往她身上套。
「做什麼?」
任由他張羅,她像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依附著他。
許裴昭低聲說:「今日我向翰林院告了一天假,我們出去玩吧。」
「嗯?」
從他懷裡直起身,安樂打起精神:「去哪?」
許裴昭笑了笑,並不作答,就連早飯都是在馬車上吃的。
行了大半個時辰,安樂才發現,他帶她去的地方有多眼熟。
那是她還懷著身孕時,他帶她來爬過的那座山。
臨近寒冬,山道兩邊的楓葉紅得似火。
不似上次來行路那般困難,他們相攜前行,每一步都是無比的輕鬆。
邊往上,許裴昭邊說:「上一回是我陪著你來爬山,這一回還是我,明年、後年……往後的每一年,我都陪你來爬山好不好?」
忽地安樂頓住腳步,她明白他為何要請假帶她來爬山。
他不光是說說而已,他在用行動告訴她,他實實在在地陪著她,從過去到未來。
喉頭像是被人拿捏,緊得厲害。
鼻尖也在不由自主地開始泛酸。
扣了扣他的手心,她哽噎道:「你不用這樣,我自是信你的。」
信他會伴她從年少到白頭,信他對她不離不棄。
許裴昭笑了笑,骨節分明的手順勢擠進指縫裡,同她密不可分地相扣著。
拉著她慢慢在楓葉鋪成的紅毯上前行,嗓音是不屬於這冬日的溫柔:「你信不信我和我做不做是兩件事。」
他就是要讓她知道,無論發生了什麼,她的身邊始終有他,只要她累了,想回頭了,他永遠都在她身畔等著她。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