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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張氏啐她一口,插著腰站在廚房門口破口大罵:「咱家吃飯以後都這個點,你要是趕不上就別吃。一頓飯分兩次做,柴火不要錢?米麵油不要錢?」
正巧門外有人路過,安樂過去把門推開,把手做喇叭狀放在嘴邊,衝著外面大聲吼叫:「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咯,都來看看張家女的德行,虐待繼女不給飯吃還這麼理直氣壯,以後誰娶張家女誰家倒大黴。」
最近這幾天安家的這些事早在村裡傳了個遍,路過的人聽到動靜,完全沒有要留下來看熱鬧的心思,反而像是躲避洪水猛獸般,拔腿就跑。
安樂見狀咂嘴「嘖」了聲,順手把門關回來。
她回頭,就看見張氏臉沉得像鍋底,那目光更是要吃人。
張氏不高興,安樂就覺得特別開心。
她雙手環臂,依著門框笑道:「從前我忍你讓你,那是因為我看在我爹的面上;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了想把我家給孫瘸子的心思。」
越說她的笑越發的邪魅,如同從地獄裡爬回來的惡鬼,找欺負過她的人算帳:「你稀罕和陳家的婚事我不稀罕,所以你想要我給你便是。」
「可是,」她慢慢站直身軀,化身成滿身鮮血的修羅,一步步逼了過去,「螻蟻若是把象咬疼了,你說大象會做什麼?」
她靠近張氏,在她耳邊輕聲低語:「是輕輕碾死它們?還是……跺腳震地,連著窩一起踩碎?」
安樂描繪的場景就像是在張氏的眼前上演了一遍,張氏被嚇得臉色發白,嘴唇發顫。
而罪魁禍首卻同她擦身而過,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笑嘻嘻地招呼安老爹:「爹我回來了。」
只是在張氏看不見的地方,狠辣從她眼中一閃而過,很快消失不見。
臨近午夜,安家大門被一陣細微的敲門聲叩響,安樂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從床頭扯過衣服披上,下床摸黑靠近門口後拉開條縫隙觀察外面。
就見安老爹提著油燈從屋裡出來,去開啟了大門。
屋外是神色慌張的許裴昭,他看見安老爹什麼都沒說,「噗通」跪倒在地,重重磕下頭去。
本還在打瞌睡的安老爹被他嚇得瞌睡蟲全飛,立刻伸手去拉他,小聲地說:「大半夜的你這孩子是在做甚?還不趕快起來。」
然而許裴昭卻掙脫安老爹的手,又是一個重重的響頭,帶著哭腔說:「我有一事求叔,勞請叔聽我說完不遲。」
微弱的燈光照得許裴昭眼中閃爍光亮,他啞聲道:「我與安姑娘情投意合,本該擇日請媒人上門說親。可是家母突然病重,母親惟願見我成親,迫不得已我深夜拜訪,還請叔能了我母親心願。」
「這……」
他看安老爹不大情願,又說道:「我知是我過於唐突,也怠慢了安姑娘。可家母已然時日無多,我只能出此下策。若叔能幫幫我,我願向叔起誓,今後我若待安姑娘不好,五雷轟頂、天打雷劈。」
「答應他。」
安樂拉開房門從裡面走出來。
原書中並沒有描寫過許裴昭的過去,因此也沒人知道他曾在深夜有過這般無助的時刻。
「囡囡,這也太……」
「爹。」她制止安老爹未說完的話,然後對許裴昭笑了笑,將他扶起,「我本就非許公子不嫁,早嫁晚嫁沒什麼差別。」
雖然許裴昭知道她言外之意,但他依舊十分動容。
他提的要求,說直白一點便是給他娘沖喜。
若安樂拒絕也不能怪她。
他們之間的約定並沒有說要安樂匆忙出嫁,即便如此她依舊願意幫他,他心中不勝感激。
而這邊,為了勸服安老爹,安樂挽上他胳膊,細聲細語地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