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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社交之前,要先觀察。
一圈人裡,米歇爾太太顯然是那個領導者的角色。
從下午茶伊始,她就在以主人公的姿態牢牢把握著對話的節奏,像坐擁在蛛網中間的蜘蛛。
其餘人即便是參與對話,也是圍繞著她提出的話題展開。此時她正在講下個賽季的馬術表演,那些詞語離姚安的閱歷太遠,所以才會融入不進去、也聽不懂。
得到米歇爾太太的正視,才有開口的可能。
該怎麼辦呢。
姚安的視線從一圈人身上滑過去,最後落在了那個年輕妻子的身上。
對方正一邊聽米歇爾太太講述,一邊用戴著綠寶石戒指的左手端起茶杯,放下後又捻起一塊茶點。趕上皮包震動,才臨時換回右手,從裡面拿出手機。
看樣子明明是右利手,卻好像在下意識展示她的左手。
而上次在帆船俱樂部見面的時候,對方戴的不是這枚綠寶石,是一枚造型誇張的鑽戒。姚安之所以記得,是因為鑽石實在閃得驚人。
一小叢靈感被「唰」的點亮了。
既然現在沒人能幫她,那姚安得自己試一試。
只是試一試,結果不會更壞了,不是嗎?
於是在米歇爾太太喝茶的間歇,姚安抓住機會,詢問那個年輕的妻子:「還記得上次見面嗎?」
「當然。」對方態度熱情。
「那天從俱樂部回來,我對你的印象特別深,還和鍾專門聊過呢。」姚安想起馬里布別墅的晚餐,便學著蘇粒為她那個「金融家父親」做背書的樣子,把鍾淺錫扯了進來。
她需要一枚強有力的籌碼。
那個女人的態度果然一下子更積極了:「真的?」
「真的,因為你的審美太好了。」姚安指了指對方的左手,提高了一點音量,措辭誇張地回答,「尤其是這枚祖母綠,和你的衣服很搭,造型也別致。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式的戒指,我想鍾肯定也沒有。」
其實見沒見過,並不重要。
就像鍾淺錫說過的那樣,如果把一切看做是遊戲,謊言也是一個部分。
重要的是姚安想要什麼。
——她想要讓茶桌上的注意力,從米歇爾太太夫人身上移開,進入由她開始的新話題。
這一招似乎奏效了。大家紛紛看過來,視線全都集中在了那個妻子的手上。
有人好奇地開口:「這個款式我也沒見過,是中古?」
而那個年輕的妻子像是一直在等待別人發現她的新戒指,立刻自豪地把手抬起來:「對,是中古款。而且是嘉寶戴過的,我是上週才拿到。」
「嘉寶?演默片的那個嘉寶嗎?」姚安努力做出很感興趣的樣子,追問道,「這怎麼能買到,想必故事一定很精彩。」
年輕的妻子被戳中了癢處,心花怒放。再顧不上旁人的眼光和主人的暗示,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這枚戒指的來歷。
一片讚嘆聲裡,被剝奪了話語主導權的米歇爾太太扭過臉,真正意義上地看了姚安一眼。
姚安拿不準對方的態度,心裡在打鼓,臉上依舊掛著微笑。用先前對方拋給她話頭的方式,原封不動地拋還給了米歇爾太太。
「真是一枚漂亮的戒指。」她說,「您覺得呢?」
吸菸室。
「想不通老施密特為什麼要去競選議員。就他那個年紀,撐死了也就在州內打轉。」
「我倒是不這麼認為。德州畢竟地方大,還是有前途的。」
政治是中年男人的春|藥,一群人聚在一起討論時事,激情四射,不知道的還以為屋裡不是商會的成員,是參議院。
而這些生意場上隨便應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