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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端不問了,但心裡依舊覺得哪裡不對勁。
「該吃午食了,我們回去吧。」
顧風簷鬆了口氣;
……
回去還是走的原路。
從稍微開闊的山頭往下走,顧風簷遠遠就看見河溝裡有個面板黝黑,衣服打滿補丁的少年急吼吼地往上走。
時不時擦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這人有點眼熟,卻死活想不起來是誰。
「二蛋哥,簷哥……總算找到你們了!」少年小牛犢子似的衝上來就去拉霍端的袖子,「阿爹叫我來尋你們,家裡、家裡出大事了!」
顧風簷想起來了,這個少年叫葉寶,是霍端他姑家的小兒子,霍端的表弟。
被扯的踉蹌,霍端下意識皺眉,「出什麼事了,這麼急……」
「是、是……」葉寶看看倆人,拿眼睛偷瞄顧風簷。顧風簷滿頭霧水。
葉寶又急又慌,「哎呀!是臨川縣縣太爺家的二公子找來了!正在你家門口呢!」
「什麼?!」顧風簷和霍端不約而同地脫口而出。
河清村一向沒什麼大事發生,但一有大事發生,那訊息必定會在幾個彈指間長了翅膀似的飛滿整個村子。
正當午食,霍家院門口停了個轎子,四角垂流蘇掛香囊,連轎簾都是繡著蘭花的上好綢料。
村民擠得流水不通,端著碗的時不時扒兩口飯,磕著葵花籽的時不時吐倆口皮,竊竊私語,話題中心是轎旁春凳上的男子。
「我看這簷哥兒怕是留不住了,模樣俊俏,這位瞧著又是個有錢的……」
「唉,可不是嗎,我當初就勸霍叔別留他。二蛋那孩子雖然模樣好,可惜是個傻的,家裡又窮……簷哥兒又是個有心眼的,哪能真的願意留在咱們這窮山坳裡。」
「聽說簷哥兒和這位還有婚約……」
霍阿爹拄著柺杖站在院門口,旁邊跟著妹妹和妹夫,還有大外甥葉山。四個人神情出奇的一致——侷促惶恐,憂心忡忡。
春凳上的男子生的肥頭大耳,腦滿腸肥,和轎簾上的細弱蘭花成了一副山豬拱雅圖。
他站起來了,抖開畫墨竹的扇子,語言卻粗鄙不堪,「嚯,這地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狗窩呢!又小又破……」
「你……」葉山血氣方剛,怒氣沖沖向前一步。
霍阿爹趕忙擋住他,搖了搖頭,「小山!」
男子輕蔑地看著葉山,剔了剔牙,「嘖嘖,顧家那小哥兒多少也是嬌養大的,怎麼就跟了個傻子……」
「不過傻子也好,」他露出一個猥瑣下流的笑容,「當初顧家巴巴的要跟我結這門親,要不是看在那小哥兒長得一副騷/樣,看得人心熱,顧家哪裡高攀的上……」
扇子扇了兩扇,他忽略周圍的白眼,「不過要不是個雛/兒也沒什麼意思。」
話說的下流,連村裡最風流的李寡婦都皺了眉。
霍阿爹肉眼可見的黑了臉,攥著柺杖的手發白。
「欺人太甚!我河清村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撒野!」霍阿爹的妹夫葉必先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臉漲得通紅。
霍阿爹這次沒有阻攔。
男子嗤笑了聲,「愚民,知道我是誰嗎?識相點就把顧風簷交出來,搶別人東西也要撒泡尿照照自己夠不夠格!」
葉必先太陽穴青筋暴起,「你——」
「里正來了!」這時候有人大喊……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顧風簷跟著葉寶霍端還有河清村的里正劉正山走進人群。
第一眼就瞧見了暴發戶模樣的王進。
甚至絲毫不掩飾色眯眯的眼神看著自己,差點流出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