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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山千餘年來,一直是玄門修真之士的參修洞天,幾位真仙級的玄門高人,皆曾經在這裡參修,其中包括陰長生、呂純陽、陳傅老祖,最後才是系出全真一脈的張三丰。
元末明初,武當山幾乎成了瓦爍場,千餘年來所建的宮觀,十之七八毀於兵禍。張三丰重整武當,弟子們居住在倖免於火的宮觀內,宮殿大部份殘破,仍可安居清修。五龍宮與南巖諸宮觀,便是劫後餘生的殿堂。
永樂帝大修武當,卅餘萬丁夫山上山下同時動工,把毀了的簡陋宮觀,平均增建廿餘倍,甚至百倍。原本只有十餘間殿堂的宮觀,擴增至三四百座建築。比方說玉虛宮,從原有的廿餘間殿堂,增建為兩千餘間殿堂樓閣,增加了一百倍,成為武當最輝煌的聖地。
工人趕工,並沒干擾到武當弟子向外發展的活動,他們在倖存的宮觀中,埋首調教道俗門人子弟。對外的重責,由七子出面,可知七子的武功,該是武當門人中的佼佼者,在江湖聲譽甚隆。
周乙飛玄真道人不能一走了之,不但門人子弟需要照顧,農舍內所藏的四千兩金葉子更不能丟,死傷的弟子也不能棄之不顧,他註定了要在數者難逃,死守在農舍作困獸之鬥。
這座農舍規模小,容易防守。
隨同退抵農舍的子弟,僅有十六個人。
李季玉並不急於破門而入,拖住一箇中年人的背領,拖死狗似的將人拖至曬穀場右側,用對方的腰帶捆住雙手,吊在瓜棚下。
“我不急,我要等姚少師趕來執行他的屠殺令。”他向農舍緊閉的院門沉聲說,臉上殺氣騰騰:“姚少師不會放過你們的,他的老家在蘇州。平江土地你這混蛋,在蘇州做鎮撫司的劊子手,很可能故意製造藉口,毀他的老家。他是忠於皇室的人,妨礙了九千歲絕世人屠的登龍大計,因此當著鎮撫司密探在場的機會,無恥地誣指他是千幻修羅。喂!有人出來找死嗎?”
農舍的門窗緊閉,怎會有人出來找死?
他的左手食中兩指,伸至中年人的背部上下划動。
“貴派以內家崛起武林,為武林創新局,目下已將卅六手點穴術,參研發展至七十二手,把這種古已有之的技擊術,花了心血將之發揚光大,可敬可佩。而你們的門人子弟,卻沒把武德教給他們。”他是向中年人說的,嗓門卻大得可透農舍深處:“我也會點穴術,也學了基本的五種手法,至於是否準確熟練,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點錯了,尚請原諒。這是位於第九脊椎下,督脈的筋縮重穴,用六分勁道以第四種手法點中,你知道會有何種結果?我要先考考你,答對了有獎。”
任何一個會點穴術的人,都知道有何種結果,那些示性冷酷的強梁,喜歡用這種手法逼供,或者對付仇敵敢樂。
“去你孃的!”中年人咬牙切齒怒罵:“太爺在江湖行道出生入死,綽號稱八方使者譽滿江湖,你是甚麼東西?千刀萬剮也嚇不倒我,呸!”
“哦!失敬失敬。”他冷冷一笑:“但我不能因為尊敬你這位英雄好漢,而耽誤我的事。你的同伴遺棄了你,我何必大發慈悲可憐你呢?好,我用五分勁……”
院門大開,平江土地劍下垂外伸,往昔一團和氣紅光滿面的神情消失無蹤,常掛的奸笑也不見了,臉上肌肉繃得頰肉不住抽搐,抽曲的面龐燃燒著仇恨之火。
“小霸王,衝我來。”平江土地高叫,大踏步進入曬穀場:“報過於施,天地不容;你不要做得太過份了,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
“高論高論。”他收回要點穴的手,向平江土地接近:“你說的話,帶有濃濃的江湖味;但話中的含義,卻又不符合江湖規矩。江湖朋友對復仇的事,講的是血債血償,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給我半斤,我還你八兩,兩不相虧。”
側方人影似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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