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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昨天羅姨應該不會那麼狠的罵鄭延,畢竟鄭延沒受過賀知多少照顧,就沒什麼義務保護賀知。
再說,那天人鄭延還給賀知披衣服了,比他陸戰生這個什麼都沒做的不知道要強多少。
陸戰生一想起這個臉色就不好,眼看這就又要發起呆。
鄭延伸手推了推他。「 哎,我說你小子這狀態是真不對勁了啊,真不去看看?」
「…」
陸戰生回了回神,沖鄭延翻了翻白眼。「看個屁,哥們兒長這麼大什麼陣仗沒見過,至於讓人罵一頓就嚇掉了魂麼。」
「 那你這兩天到底怎麼回事啊?」 鄭延說:「大白天的怎麼也睡不醒,反應還遲鈍,就跟傻了似的。」
「你丫才傻呢。」陸戰生說:「哥們兒白天睡,是因為晚上沒睡。」
「晚上不睡覺幹嘛啊?」鄭延問:「你失眠啊?」
「…」陸戰生眨巴了幾下眼。「…啊。」
「那不還是嚇傻了嗎。」鄭延說:「這都失眠了。」
「…」
陸戰生決定不跟鄭延這個大傻子掰扯了,穿衣服下床,抓起毛巾和刷牙出了屋門。
晚上和鄭延一起吃過飯,倆人在街上瞎晃到了十點多,晃到街上一個開著門店鋪都沒有了,他倆才各回各家。
只是回家之後沒過多久,陸戰生悄悄的推著他的腳踏車,又獨自出了門。
時下講究勤儉節約,路燈一般在過了十點之後就會熄掉,街上這個時間也沒有人,陸戰生就是趁著這夜黑風高,來到了革委會隔壁緊鄰的圖書館。
說起來,前兩年紅色運動鬧的緊,一些被認為不適合當下青年閱讀的書籍和刊物,比如愛情小說之類的,絕大部分都被集中收走並銷毀了,有少部分存留的,現在被革委會統一收錄鎖在了圖書館裡再也不讓傳閱。
前幾天陸戰生問賀知最近有沒有想要的東西的時候,賀知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陸戰生還是在自己窮追不捨的拐著彎的盤問,以及對賀知微表情的細緻解讀之後,得到了答案。
想要書。
賀知從小就喜歡看書,小時候喜歡讀名著,長大一些偶爾也會看些當下比較的流行的小說,陸戰生還記得,大概是兩年多以前,賀知不知道從哪裡帶回家了一本書,準確的說那還不是書,是本小說的刊物合集,名字叫做《傾城之戀》。
當年陸戰生就跟賀知不對付,見不得賀知手裡有什麼好東西,所以從賀知那裡看到那本書後直接搶走了,他還記得賀知很喜歡那本書,當時氣的賀知三天沒理他。
不過那書陸戰生也沒看幾眼就又被羅姨收走了,恰好那時又趕上嚴打,那書很快又被上繳了,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他也不知道故事情節,只記得書封上有一句名言挺不錯的。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那天在問賀知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賀知在寫字帖的時候寫的這句話,他就問賀知想不想要那本書,賀知回答:不想要,因為那現在是禁書,但陸戰生從他的表情裡看到的卻是:想要,就算那是禁書。
於是,陸戰生就決定給他弄一本。
當然,陸戰生來圖書館不是偷書的。
賀知那人的脾氣陸戰生是知道的,這從圖書館裡偷出去的書,況且還是禁書,那賀知是打死都不會收下的,不但不收,他反而還會更生氣,所以,思來想去,陸戰生就想到了一個不偷不搶,相對坦蕩的獲取辦法。
手抄一本。
陸戰生這幾天晚上不睡覺,就是因為他正在正在進行這一項偉大的事業。
圖書館的大門夜裡也是有人值班的,所以陸戰生每次都是爬後牆從窗戶翻進去,已經來了好幾天,也算輕車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