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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不願意,我不逼你,但你走時知會我一聲。”顧翛妥協。他感覺無力,心頭也堵著一口悶氣,可他不想把寧溫當做孌侍一樣對待。
他們現在的實力懸殊,如果顧翛執意要囚禁寧溫,恐怕是輕而易舉,畢竟寧溫便是再有心計,手下一個人也沒有,也難以成事。
夜幕降臨,顧翛見寧溫還在看書,隨手將油燈點上,小沙彌送來熱水後,便脫下身上的寬袍丟在榻上,去沐浴了。
許是顧翛扔衣物的時候,心中還帶著怒氣,用的力氣過大了些,不慎將衣袋中一塊玉甩了出來,那玉骨碌碌的滾至寧溫腳邊。
這一是一塊有雞蛋大小的玉佩,圓潤自然,沒有任何雕琢,只在一個邊角處刻了極小的“扶風”二字,玉的顏色是白色幾近透明,其中有藍色的光影閃動,宛若水波浮動,便如寧溫琉璃眼眸。
寧溫怔了怔,俯身撿起它,不自覺的想起當日贈玉佩的情形。
他曾說:我可以摸摸他嗎?
白素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在他靠近時動了動,他說:既然我與他有緣,便將這個物件送給他做紀念吧。
寧溫的手有些顫抖,當初他便是利用了一個還未出生的小生命,使白蘇收下透水白,從而造成後來所謂的“妖后”謠言。再想起這幾日顧翛對他的百般討好,委曲求全,越發讓他覺得無地自容,哪怕就是在顧翛身邊再呆上一時半刻,也是褻瀆了那顆真心。
寧溫知道,顧翛從小到大,父母寵愛、諸事順遂,便如一隻驕傲的天鵝,哪有人敢真的給他半分氣受,可無論自己如何冷漠,他卻不曾有任何怨言,這已足見心意了。
顧翛從屏風後出來,看見寧溫對著那顆透水白,神情痛苦,心中不由一緊,以為他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幾步上前拿過玉佩。
“這玉佩,怎麼會在你手裡?”寧溫聲音溫潤中帶著沙啞,在這樣的雨夜裡,魅惑人心。他記得白蘇是很記仇的,為何還不把這玉扔了或者賣了?
顧翛收起一腔醋意,道,“母親說我小時很喜歡這玉,從不離身,所以便將它給我了……”
看著玉上小小的字跡,扶風……顧翛心中一窒,是了,寧皇在未登基之前的字便是“扶風”,他曾在一本野史上看過,卻不曾懷疑這個扶風與自己母親有什麼瓜葛,後來知道一些仇恨和情愫,但顧翛都下意識的排斥,也從不想更深入的瞭解,因此直到現在才確定這塊玉原來真是寧溫送的。
寧溫看著顧翛的神色,便知道白蘇和顧連州並未把當年的恩怨告訴他。
既然他們不願意自己的兒子繼承仇恨,寧溫也就不曾解釋,但人家不報仇,讓他在這世上苟活十餘年,他不得不感激,再加上顧翛對他的心思,寧溫心中的罪孽感也越發沉重。
“你有何傷情之事,何不說出來,悶在心裡只會更加傷情。”顧翛見他明明目光中滿是沉痛,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隱隱覺得心疼。
“我不是曾與你說過,我當年是想殺了你母親的,縱然她不曾…不曾死,但是殺母之仇你怎可全然不當一回事?”寧溫聲音有些低沉。
這話正戳了顧翛的痛處,他心裡如何能不掙扎,但每每想到寧溫,他便只能逼自己忽略這些,現在這樣被赤luo/裸的揭露出來,這些天心裡的憋悶與委屈一下子爆發出來,“你若真悔過,何不用你自己償還?”
他怒聲道,“你的身體,你的情。常言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你便用你自己抵了債,不是正好?”
用自己抵債?寧溫苦笑,“我這般殘破的身體和骯髒的心,非但抵不上債,還會汙了旁人……”
“我若偏要你呢”顧翛忍不住冷聲打斷,“賣東西的人都肯,你一個買東西的人卻還要推三阻四,你心裡恐怕根本沒有歉疚,不過嘴上說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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