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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鐘鳴饌食的豪華生活有何珍貴,主人呀,你只管端出酒來讓我喝。五花千里馬,千金狐皮裘,快叫那侍兒拿去換美酒,我和你們共同消解這萬古愁!
詩篇發端就是兩組排比長句,如挾天風海雨向人迎面襲來,深蘊在骨子裡的豪情,絕非裝腔作勢者可得其萬一,帶著震動古今的氣勢與力量,令一群人都發不出絲毫聲音。
繁趨唸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這是何等豪放的姿態啊!
他的聲音極其清朗,念道激動處,更是大聲詠歎,便是廳中的客人,全都停下動作,向門外聚攏過來。
久久,寂靜的落針可聞,眾人心中豪邁頓生,更有甚者,激動的面紅耳赤!
“曠古爍今!”廳中,樓梯上,有一個清貴的聲音讚道。
這時,大家才都反映過來,心中激盪無疑言表。就是這“曠古爍今”四字也是能勉強形容,這首詩帶給他們的震撼啊,眾人紛紛朝那讚美之人看過去,只見三名寬袖華服的公子站在往二樓去的樓梯上。
一名寶藍華服,俊美雍容,一名黑衣錦袍,五官硬朗,為首一人青衣寬袍,宛如謫仙。
“是風華公子,陸離,和連州公子!”有人驚呼。
婆七被這首詩震住,久久回不過神——這等豪邁的氣勢,哪裡是一個女子所為,哪裡是一個那般嬌小的女子可以迸發的力量!
“你主是何人?”顧連州步下階梯,三名公子宛如耀眼的太陽,所行之處,便是眾人目光追隨之處。
婆七這才回過神,叉手答道,“我主是納蘭氏,單名修,字疏淺。”
“納蘭一姓,在下倒是不曾聽說,敢問令主祖籍何處?”繁趨問道。
婆七道,“請恕在下不便相告,我主還有話要說。”
眾人頓時來了興趣,便是顧連州三人,也一臉認真的傾聽。
“我主道:今日因有要事,不能親自前來,遂命人送見禮,聊表心意,一首《將進酒》實是我拜望心切,繁君莫怪。他日必當造訪,還請繁君不要吝惜酒錢。”婆七將白蘇的話一字不落的轉達。
一首《將進酒》,不過是拜訪之作,而非答題,但是這樣一首絕唱,要事還不能進景福樓,那便沒人進得了!
繁趨連連道,“納蘭兄弟真是過謙了!”
這樣的才華,整個雍國,怕也只有顧連州能比上一二,景福樓絕不會拒絕。
婆七微微點頭施禮,揮手令眾劍客把把東西抬進去。
那隻蓋著緞子的大盆,牢牢抓著眾人的目光,有前面四盆盆景做引,又有主人一首驚天地泣鬼神的《將進酒》為鋪墊,這裡面的東西,便更讓人心癢難耐了,恨不能立刻掀開那緞子。
見東西被抬進去,眾人連忙趕去答題,唯恐晚了一步,落於人後。
第二卷 強強相遇 第七十章 花境之主
景福樓偌大的廳堂中被圍了個水榭不通,人頭攢動。
婆七揮手令人扯開緞子,頓時,眼前水流潺潺,怪石奇松,便是在那山下,溪水旁有一棋盤,一名白鬚白髮白袍的老者執著黑子,閉目沉思。隱約間,水面上竟有細細的煙霧繚繞,而且那些煙霧越聚越多,最後在這個陶盆中形成了雲深不知處的仙境。
正當眾人被這奇異的景象震撼之時,顧風華展開白色孔雀毛的扇子,輕輕拂開繚繞在執棋冥思的老者周圍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