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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情況糟糕,因而想及那邊必定是韓國公夫人掌總,失望之餘忍不住擔心若是自己不在,這唯一的女兒怕是支撐不住,連帶著也暗自怨上了張銘。
這會兒,她在綠萼的服侍下喝了藥,斜倚著妝花緞大引枕,心不在焉地聽著玉芍說外頭聽來的一件趣事。若往日,她不一會兒就能笑出來,眼下卻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直到陳瀾進了門來,她才眼睛一亮。
“老太太。”
陳瀾行過禮之後,見朱氏頷首示意,便上前和往常一樣在炕沿坐了。先問了綠萼和玉芍老太太的情形,她才笑著把家裡情形略講了講,最後就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張名單來,把慶禧居如今已經定下的一眾職司人等唸了一遍。她這邊正念著,對府中人事熟悉得很的綠萼和玉芍不免面面相覷了起來,就連朱氏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了沉思。因而,她一念完,便笑著衝綠萼和玉芍使了個眼色。
等到兩人退下到門外守著,她才解釋道:“老太太,咱們就算在慶禧居安插人,回頭三叔回來,她們也留不長久,所以我就想不用多此一舉了。這些幾乎一色都是早就奉承過羅姨娘的,又給我送過了厚禮,如今我一股腦兒都安插在了要緊處,那些嫉妒眼紅他們的人嘴上不說,心裡自然記下了。接下來,便是輪到府中那些兩面三刀,沒職司卻本事不足,想湊上三叔和羅姨娘卻沒能到跟前入法眼的。等會把他們一體清理出去的時候,他們恨老太太和我自然是咬牙切齒,可看著那些安安穩穩得了好缺的,難道他們就能容得下別人得意?”
朱氏掌管侯府多年,如今容了三房搬進慶禧居,很多事情也就看通透了。綠萼和玉芍想不通的,她不過一會兒就想明白了,可陳瀾在自己面前又詳細解釋了一番,她心裡卻很滿意。相比只賣弄小聰明的人,她自然更喜歡不藏著掖著的,因而不知不覺就笑了。
於是,當陳瀾說今日便要會同徐夫人身邊的吳媽媽和蓼香院的賴媽媽,把府中世僕按冊子清一清,明日則是親自去天安莊,她陪嫁的榮越莊則是回頭由鄭媽媽去,她就點了點頭,又挪動著右手示意陳瀾去拿紙板來。
“四……”陳瀾看著朱氏寫的字,略一思忖便開口問道,“老太太的意思是,讓四弟和我一塊去?”見朱氏點了點頭,她不禁有些為難,“四弟才拜入韓翰林門下,不過學了幾天而已,貿然告假是不是不太妥當?不若我多帶幾個隨從……”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朱氏這些天幾乎對她言聽計從,此時卻犯了執拗,只是搖頭,因而她細細一尋思,覺得讓陳衍跟著,看一看如今這季節農人的辛苦,順帶多學些如何管理人事,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她就答應了下來。又陪著朱氏說了一會兒話,外頭賴媽媽進來報說,陳汐和吳媽媽已經到了水鏡廳,她就站起身來。
“老太太,那我先去水鏡廳了。”
朱氏神色不動,等看著陳瀾離開,綠萼和玉芍都進來,她才示意綠萼上前,在紙板上歪歪扭扭寫了一行字。然而,綠萼雖聰明,畢竟不知前情,琢磨著那意思便遲疑了起來:“老太太,四少爺如今應當還在韓翰林那邊,專程派人過去幫著請假,會不會誤了他的課業……”
她原本還想再勸兩句,可看到朱氏滿臉的嚴厲,想起老太太當和陳瀾提過,頓時打住了話頭,又屈膝應道:“奴婢知道了,這就出去知會張媽媽。”
對於侯府中的下人來說,午後往往是偷閒的時刻。清晨得早起點卯幹活,上午亦是一日中最忙的時候,灑掃跑腿辦事,每一樣都是不能隨隨便便敷衍過去,但下午不在主子面前的自然可以尋機打個盹,亦或是三三兩兩閒磕牙。只這兩日因三房遷居事宜,侯府上下人等個個都卯足了勁頭,這會兒空閒雖沒了,但被叫到水鏡廳的一眾人等也沒人敢埋怨,只在外頭等候的時候,少不得眉來眼去使眼色,亦或是竊竊私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