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婚夜(第1/2 頁)
少有的幾個知情的自然知道這不是一門好婚事,只看賈珍個人就知道了,只是這樣知情的人家通常都是冷眼旁觀,不會去插手,只笑笑便罷了。
大多數人聽到了寧國公府的名頭,心中讚歎尤家竟然有這樣的好運道,尤太太也願意為繼女費心,一時都對尤太太換了一副臉面,恭維其有一副慈母心腸了。只是也不知道這樣的恭維,到底是真因為對尤太太改觀,還是因為她要成為寧國公府的親家了。
紅蓋頭遮著尤清之的視線,垂下的眼眸裡只能看到精緻的繡花鞋。房間內裡離前院已經有些距離了,但新房內還是能聽到隱隱約約的鞭炮聲和歡快的嗩吶聲。房間外丫環婆子來來往往走個沒停。
賈珍只有惜春一個幼妹,沒有同胞兄弟。只能請來隔壁榮國公府邢夫人和王夫人等領著族裡的幾個婦人來陪新客。
邢夫人當初孃家沒落,才嫁給賈赦做填房。因她秉性愚弱,加之孃家勢弱也靠不上,只知奉承賈赦以自保,平日裡剋扣異常。這各房的主子們都看不上她,下人們背地裡常挖苦咒她。
邢夫人自然也曉得這些,但並不放在心上。她沒子女,夫君又不能做她的依靠,錢對她來說才是硬道理。府裡出入銀錢一經她的手,便從中剋扣大半,並美其名曰節儉持家,惹得下人們也是怨聲載道。
時間一久,家中有奴僕在賈赦耳邊吹風。賈赦也覺得如此作風有些丟臉,大罵了邢夫人一頓,後面家中一應大小事務都自己來擺佈。
邢夫人沒了斂錢的路子,又在下人們眼前丟了臉,心下正不舒服的很。
現下聽了賈母的吩咐來陪新娘子,想著新娘子也是填房,而且家裡也不顯赫。
一邊覺得往常自己是這兩府裡最讓人看不上的,如今總算來了個“同”伴,想著拉攏過來;一邊又想著如何壓下這個新夫人,也讓人奉承奉承她。一進新房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哎呦呦,總算盼來了新侄媳婦,珍哥兒從先侄媳婦死後,活像脫了籠頭的馬,府裡也亂得不像樣子。現在侄媳婦嫁進來總算好了。”
哪有人在人家新婚的時候說這些的,又罵了賈珍,又提了前夫人,眾人心裡腹誹這邢夫人果然是個糊塗人。
邢夫人一開口,整個房間的空氣像是僵住了似的,前院的聲音也好像更明顯了。眾人都不說話,只等著誰來打破寂靜。
只有邢夫人沒有察覺到怪異,見眾人都不說話,走上前拉著尤清之的手:“侄媳婦放心,我是個最熱心腸的,要是有什麼不懂不會的只管來找我。你不知道,這高門顯貴啊,拜高踩低的人多著呢。”
王夫人見她越說越不像話,連忙笑著打斷她:“說這些幹嘛,今兒是侄媳婦的好日子。日後行事,自有人家珍哥兒教導呢。”
王夫人一開口,眾人紛紛附和,空氣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邢夫人咬牙跟著笑笑,心裡卻恨死了王夫人。
這一齣戲不知道誰是觀眾誰是角,尤清之只當自己是這屋裡的一個擺設,一句話都沒有說,在蓋頭底下打了個哈欠。
時間推移,太陽漸漸落了下去,房間裡的陪客也走了。可賈珍也不見回來。尤清之帶來的陪嫁丫頭銀蝶俯身輕問:“大爺到現在還沒回來,要不我去前面問問。”
房間裡守著的丫環婆子們互相對了對眼色,又垂下頭默不作聲,看這新夫人如何反應,好決定日後怎樣行事。
“不必”,尤清之打了個哈欠,一把把蓋頭掀了:“你讓人送些吃食來。大爺在外應酬賓客,還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呢,我們只別打擾他,自行事罷了。”
眾人沒想到尤清之是如此反應,一時驚愕住,都沒動作。
銀蝶最先反應過來,上前扶著尤清之起身。其餘眾人見了忙簇擁上來。聽了吩咐給尤清之收拾釵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