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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顛顛簸簸中駛了三天,三天以來,食宿基本就在車上,除了解手外,一般是不允許出去的,大部分時間連窗玻璃也被裹得嚴嚴實實,徐勝文不知道到底要到什麼地方,他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好像一個囚犯了,而囚犯,自然是沒有發言權的,他乾脆一路沉默,沉默得像睡了一樣,讓人覺得特別安靜、特別老實。
從一路上感覺到的氣溫驟變來看,徐勝文清楚地知道,自己離8、離那個城市的距離已經不能以裡計算了,晚上,這裡分明是寒冬的天氣,到了白天卻又突然變得無比炙熱,烤爐似的溫度能讓人窒息而死,作為一個經受過特殊訓練,又有著大學教育背景的徐勝文敏感地預測到:可能到了沙漠了!
軍車在一個山坡後嘎然而止,那是一個廢棄的碉堡,周圍尚遺棄了不少鏽跡斑斑的鐵絲網……徐勝文不懂,接受調查不到軍事法院,卻到這樣一個地方,不知是何用意。
出來時眼睛被蒙上,徐勝文感覺到了身邊陣陣寒意,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旁邊帶他的人厭惡地抹了抹衣服,狠勁朝他踹了一腳:&ldo;懂不懂禮貌,都噴到人嘴裡了!&rdo;
&ldo;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do;雖然眼睛看不到,徐勝文依舊感覺到了一陣極強的壓抑,一年多來久違的畏懼感油然而生。
&ldo;老實點……不老實的話,讓你在這呆一輩子!&rdo;那人哼了一聲,順便還推了徐勝文一把:&ldo;快點走,磨蹭什麼!&rdo;
越來越有點像囚犯的味道了,徐勝文內心翻騰著:不是公安局都說夠不上犯罪嗎,怎麼著也算執行命令吧……不過想起那天晚上一地的屍體,那點自信又徹底崩潰了:死了那麼多人,簡直是屠殺啊,他們最壞也輪不到我那樣草菅人命吧!沮喪的臉色逐漸寫在臉上,嘆了口氣:&ldo;喂,冒昧一下,能告訴我到了哪裡嗎?&rdo;
押送他的人比徐勝文還冷酷,除了不斷催他快步前進外,似乎根本不打算理他,徐勝文苦笑著搖了搖頭:算我識相,這一路也沒和他們說什麼話,不然肯定也是自討沒趣。
腳步聲不斷發出叮咚聲響,徐勝文估摸著,這是在山洞裡,或者密封相當好的地下室裡,但走了半天依舊不見盡頭,著實令他分外詫異:如果是地下監獄,該是一個多大的地下監獄啊,懷著忐忑之心,他終於在數人的押送下到了一個略顯寬大的房間,隨後一個人搬來一個凳子,徐勝文眼上的黑布被取下,但隨即一抹強光照了過來‐‐正是警察審問犯人時常用的手段。
徐勝文內心一陣波動,強烈的排斥心理令他不由自主地冷哼一聲,那是大多數犯人一開始都會有的反應,這不是表示他的剛強,相反,表明他害怕了!
果然,坐在前面的一個青年冷笑著:&ldo;殺了那麼多人,還以為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蓋世太保呢,看來也沒那麼神嗎!&rdo;
徐勝文沉默,他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屬於什麼角色,雖然,這像極了一個囚犯,但如果是囚犯,用得著這樣嗎?
&ldo;姓名!&rdo;
&ldo;徐勝文!&rdo;
&ldo;職業!&rdo;
&ldo;軍人!&rdo;
………………
好像例行公事一般,青年漫不經心地詢問著,偶爾還抽出紙筆,在本子上沙沙地寫著,徐勝文被數個強光集中照著,心慌意亂,眼前更是白茫茫一片,夢魘似地做著機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