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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體，南月也要死了。

伴著一聲似玻璃碎裂的聲音，魂石悄然化成一股氣息，飄散在病房中。

南星和南月幾乎同時愣住，那是她們最熟悉的人的氣息。

&ldo;祖父……&rdo;南星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握著漸漸失去體溫的南月的手，說，&ldo;阿月，祖父沒有拋棄你。&rdo;

那是祖父的魂石，不是南月母親的。

南星之前就懷疑過，嬸嬸怎麼會有那樣的能力，為南月續命。

真正用十世性命為她續命的，是祖父。

就算她殺了葛洪，解開死陣，祖父十世內也無法再轉生。

在南氏一族無法避開的天劫面前，祖父依舊費盡力氣守護著她們。甚至為了讓小孫女徹底離開她不願背負的重擔，而選擇了欺騙她。

南月怔神看著，明白了祖父的苦心。淚珠滴落，卻是後悔，後悔記恨了祖父那麼多年，後悔沒有跟阿姐一起，背負家族的使命。

然而一切都無法重來了。

她看著南星，輕聲：&ldo;阿姐，你要小心……&rdo;她自知時間不多，渾濁的雙眼找尋到跪在床前始終沒有離開的趙奇，緩緩朝他伸手，觸碰到他的臉頰，聲音更加虛弱，&ldo;我要走了，瞞了你這麼多……對不起……&rdo;

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說，然而已經沒有時間。

手悄然落下，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趙奇怔住，無法相信昨天還在對他歡笑的女孩，就這麼走了。

南星看著阿月，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滾落：&ldo;阿月……&rdo;

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死了。

從今往後，南家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縱然千百年間她們沒有見面，縱然再見即分別，可至少世上還有一個親人。她可以遠遠想著她，念著她，記掛著她，至少可以偶爾打聽她的訊息，知道她過得安好，就足矣。

可是阿月死了。

她唯一的妹妹死了。

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喊她阿姐。

≈≈≈≈≈

南月的屍體還在醫院裡，等趙奇打起精神要去辦手續時，卻被南星攔住了。

趙奇已經不那樣想知道躺在那裡的人是湯米，還是南月。他只知道，他愛的女孩死了，他卻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ldo;你不是說，她漂泊了很久嗎?我想讓她入土為安。&rdo;

南星搖頭：&ldo;阿月死去的訊息不能洩露出去，我想讓你封鎖阿月死去的訊息，對外面說，帶她去國外治療了。&rdo;

趙奇嗓子沙啞，問：&ldo;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rdo;

&ldo;讓兇手出來。&rdo;

趙奇沒有拒絕，提到兇手，他也想知道是誰，找到他，繩之以法。他看著那躺在床上，已經不會笑不會動的人，雙眼又有了淚。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平復心緒，才說：&ldo;她明明想認你這個姐姐，可為什麼一直隱瞞她的身世?&rdo;

南星沉默許久，說：&ldo;她害怕告訴你之後，你會離開她。&rdo;

趙奇悽然一笑，心中苦海翻滾，紅著眼說：&ldo;我不會離開，我早就知道她對我隱瞞了很多。她為什麼不試試……她明明過得不開心，可是她怎麼都不肯說……&rdo;

是他做的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