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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兒。」
突然,熟悉的男聲順風吹來,由遠及近,攜著半真半假的怒意。話音方落,一角侍衛緩緩分開,露出一條半丈寬的走道來。
孟苟踩著雪地走進人群,眉梢眼角儘是威嚴,滿身帝王氣,早已不再是那個去天巽國求娶榮華公主的活潑二皇子。
「朕自認待你不薄,為何要逃。」
他語氣中有怒,不多,說上天也就三分。
既然孟苟認出自己,梁輕鳶也不繼續扮別人。她探手到鬢邊,捏著易容皮的一個邊撕下,皮下是張明艷逼人的面龐,嫣紅的唇瓣淺淺勾起,恍若挑了最濃的胭脂,姿容傾城,壓得火光都黯然失色。
天巽國的幾位公主各有各的美,而梁輕鳶的美是艷,艷到鋒利,鋒利到多看一眼便會覺得目光被割裂了,所以天巽國子民選第一公主從不選她。
「因為,我待夠了。」她說話的語氣軟軟的,像在撒嬌求人。
孟苟站定,默然望著梁輕鳶。他以為梁輕鳶愛慘了自己,從未想過她會離開。不可否認的是,他喜歡梁輕鳶的臉,喜歡將她當做花瓶,高興便去瞧瞧,不高興便晾著。
她既是他的花瓶,就得養在勁武國的皇宮裡。
「你若執意離開,朕今晚便殺光天巽國的百姓。」
「哦。可這跟我有何關係。」梁輕鳶無所謂地應了一聲,輕聲笑開。「難道你覺得我會為他們委曲求全留在這裡一輩子?」
似乎沒料到她會如此說話,孟苟的臉霎時變得難看起來,揮手喊道:「弓箭手!」
他一發話,「唰唰唰」,不止包圍他們的侍衛,便連城牆上的侍衛都拿出了彎弓,萬千箭尖蓄勢待發,齊齊對準他們倆,殺氣森寒,將風雪的烈都比了下去。
見狀,風羿明亮的星眸眯了起來。若此刻只他一人,逃走的機會便有八層,但要帶上樑輕鳶,那就得看老天爺的意思。
他做不到的事有很多,但答應她的事,不管用什麼法子,他都會做到。
所以,今晚他一定會帶她走。
臨近戌時,風雪愈發地大,大地迷亂人眼。終於,風羿做了決定,他舉起空出的那隻手,在半空中畫了個五芒星的符號。
剎那間,黑夜猶如被什麼奇異的力量洗刷過一般,成了微妙的白日,跟著,眾人視野中的景物也全變了,不是雪夜,而是青翠的山林。
「嘶……嘶……」
冷不丁地,兩條赤色巨蟒一左一右朝眾人撲來,它們張著血盆大口,兔起鶻落間已吞下五人「啊!」眾人陷入可怖的幻境,紛紛拔刀相互亂砍,慘叫聲迭起。
風羿僵硬地立在原地,額際已有冷汗冒出。靈族的術法素來只做善事,若是用來殺人,受的反噬便會擴大數倍。
面對這詭異的幻境,梁輕鳶微微出神。記得兒時,風羿總用術法來哄她開心。
那些事,她其實一件都沒忘。
「快走。」梁輕鳶扯著風羿往前走,風羿沒動,她急了,怒道:「你愣著做什麼!」
「咻!」風羿還是沒動,也沒看她。他自顧自吹響口哨,緊接著,遠處傳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
只見一匹黑馬從宮門口闖入,它不受環境所擾,直奔兩人。
梁輕鳶正要說話,風羿動作更快,一把拎起她扔上馬背,「你先走。」說罷,他用力拍□□馬,黑馬吃痛,撒開四肢狂奔。
「風羿!」梁輕鳶坐在馬背上顛簸,拉著韁繩想回頭,奈何黑馬根本不聽她的。
倩影遠去,風羿費力地扯開嘴角,露出一縷虛弱的笑意。
幻境之術由施法者的精力支撐,一旦他走遠,這些侍衛便會脫離幻境,所以他不能走。再者,讓一大群人陷入幻境,施法者損耗極大,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