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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羽衣往後退了一步,握緊了袋子,「我又沒說不去,時間不早了,季小姐還是早點回自己學校吧。」
季眠懨懨的,沒搭話,交代完就走了。
趙羽衣盯著她的背影,問室友,「她到底在搞什麼?」
室友搖搖頭,想了想又道:「這麼晚了還給陸神買藥,這位大小姐看來是真動了心。」
趙羽衣收回視線,「但陸遠珩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好了,陪我先去趟男宿舍樓吧。」
趙羽衣進不了男生宿舍,提前聯絡了宋辭。
宋辭遠遠看見了人,小跑幾步過來,問:「趙大小姐,這麼晚了有什麼吩咐?」
趙羽衣將藥提起來,塞進宋辭的懷裡,「陸遠珩不是胃疼嗎,吃了藥再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給阿珩的啊。」宋辭摸頭,「他回來的時候是看著不對勁,但他說沒事我們就沒管了……不過你怎麼知道的?」
「就路上遇見的,你趕緊將藥給他送上去。」趙羽衣含含糊糊,對季眠二字隻字不提。
「好嘞,阿珩知道你送的藥,一定好的更快。」宋辭語氣挪揶,打了聲招呼後又小跑著進入了宿舍。
宋辭連跑了四樓,進宿舍時整個人還喘著氣。
王偉同看他這樣,打趣道:「怎麼這麼喘,還拿了東西,有妹子跟你表白了?」
「屁,這是阿珩的藥。」宋辭見座位跟床上沒人,問:「阿珩,人呢?」
江意指向洗手間,「洗澡呢。」
王偉同慢半拍,問:「阿珩病了?」
「胃病。」宋辭將藥放在了陸遠珩的桌子上。
三個人對看一眼,都有些沉默。
陸遠珩向來話少沉默,有什麼事都選擇憋著,平時就一起上課打球,除此而言,他們其實從來不瞭解他。
陸遠珩潦草的沖了澡出來。
宋辭側著身靠著椅子,「阿珩,你胃痛?」
陸遠珩單手撐著桌面,手臂上青筋跳了跳,因為剋制聲音喑啞,「老問題。」
「桌上有藥,你快吃了。」宋辭又替陸遠珩倒了杯水,遞過去。
陸遠珩垂了垂眼皮,瞥見了桌面上藥盒,眉頭皺了皺,腦子裡閃過凍紅的鼻尖,瀰漫著水霧的眼睛。
他閉了閉眼,問:「哪來的?」
宋辭如實道:「趙羽衣買的,說是看見你不正常,捎帶的,但我看她這麼緊張的樣子,應該是專門為你買的。」
「嗯。」
陸遠珩趕走煩人的虛影,只是接過宋辭的水喝了兩口。
「你不吃藥?」宋辭問。
「不嚴重,不用吃藥。」
陸遠珩踩上□□,躺下來,他以及習慣了這種痛感。
他一夜沒睡,痛到意識模糊時,腦子頻繁播放著幾個片段。
知道父母雙亡當天陸遠珩才五歲,他還不能很好的理解死亡的含義,然後他搬到了舅舅家,在舅舅罵罵咧咧的話裡明白了。
死了,就是單撇下他,去了另一個地方。
日子爛到底,他不過是憑著本能活到現在。
那一袋藥孤零零的躺著,始終無人問津。
第二天,陸遠珩讓宋辭將藥還給了趙羽衣。
季眠消失了。
陸遠珩知道昨晚的話到底起了作用,他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軌。
課鈴響起,左側的位置忽然坐下人。
陸遠珩幾乎下意識看過去,不是季眠,而是一張陌生的臉。
「為什麼把藥退了回來,那藥就是給你買的。」趙羽衣雙手撐著桌面,側著臉,為避免被其他人聽見聲音壓得很輕。
「什麼?」陸遠珩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