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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性子,又豈能接受這樣的條件。季竣灝想著,不由的暗暗嘆了口氣。他才剛走出艙房,便見林明軒正在外頭候著,見他出來,忙迎了上來,雖未開言,眸中卻盡是關切之意。
季竣灝苦笑一聲,輕輕搖頭。對於今兒這事,他無意責怪林明軒,雙方如今各為其主,各有立場,他也實在沒法去責怪對方:“清秋呢?”他問著,卻絕口不提適才與林垣馳的對話。
林明軒明白他的意思,也只得嘆了一聲,作個手勢便引著他往一邊的廂房行去。二人才剛到了門前,廂房大門已然開啟,冼清秋神清氣爽的立在門口,竟是看不出一絲醉意來。
別過林明軒,二人上岸,林長寧早牽了馬在岸邊等著,季竣灝接過馬韁,當即翻身上馬,卻似甚麼事兒也未發生一般,仍如往常一般,隨手丟了一塊碎銀子與他,笑道:“賞你們兄弟喝酒”
林長寧忙伸手接了,且笑著打了個千謝了他,這才目送二人離去。
……
荼蘼打發了柳兒出去,便閒散的靠在軟榻上閉目靜靜養神,心中卻在想著林垣掣夫婦。林冶大病初癒,他們夫婦往萬佛寺上香亦是理所當然,如此一想,點翠山巧遇,倒也不足為奇。但這夫婦二人如此希望揭開自己的真實身份,卻又是為了甚麼呢?她想著,不禁迷惑的搖了搖頭。
她想了一刻,卻也還是一頭霧水。想著明兒還要去堰王府赴宴,她不由更覺頭疼。站起身來,她漫不經心的趿了繡鞋,一路走到窗前,推窗看了一看。外頭月已中天,光華如水。
發了一回怔後,她正欲關上窗戶,卻聽外頭傳來低語之聲:“陸姑娘可曾睡了?”她微微挑眉,聽出這是冼清秋的聲音。柳兒低聲答道:“姑娘盥洗過後便打發了我出來,此刻想來該已睡著了”
荼蘼聽了這話,忙揚聲道:“是清秋麼?快請進來罷”她心中明鏡也似,冼清秋這個時候忽然來尋她,必有要事。更何況,她今兒晚間去見的人乃是林明軒。
冼清秋並沒入內,反笑道:“嫵兒,今兒月色甚好,你可願出來陪我賞一回月”
荼蘼聞聽此言,心中不覺一動,答應一聲後,略加收拾,正欲出門,卻又想起了甚麼,忙又回身,取了帷帽帶上,這才快步而出。冼清秋見了她,也不言語,便引了荼蘼一路往東行去。
東面,翠竹瀟瀟,竹影婆娑。一座甚是精巧的竹亭矗立其間。冼清秋指一指那座竹亭:“竣灝在亭子裡等你,你獨個兒過去罷我還得去找小舅舅說話”回來路上,季竣灝早將能說不能說的盡數都對她說了,二人稍加商議,決定由季竣灝與荼蘼說話,而冼清秋則去告知林培之。
荼蘼點頭,也並不多問,便舉步走了過去。亭子裡頭,一人獨立,挺拔的身影在滿目青翠的竹林之中瞧著竟有幾分蕭瑟之意。荼蘼擰了下眉,她這個三哥從來都是自信飛揚,似今兒這般情狀還真是少見得緊,舉步過去,她問道:“三哥,你怎麼了?”
季竣灝聽見她的聲音,便回了頭,衝她苦笑一下,道:“你猜我今兒遇見誰了?”
荼蘼見他面容苦澀,嘴角笑意勉強,便已隱約猜出了幾分:“林垣馳?”她黛眉微蹙。季竣灝見她一語中的,不覺詫異,好一會才頷首表示她確是猜對了。荼蘼淡淡問道:“他都說甚麼了?”
季竣灝見她表情冷淡,不驚不懼,不由吃驚看她,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將畫舫之中林垣馳所說的言語一一對荼蘼說了。荼蘼聽後,也只輕輕點頭。季竣灝見她如此,更覺無奈,因嘆道:“荼蘼,你總得說些甚麼罷你要知道,你愈是甚麼都不說,三哥便愈是放不下這顆心”
荼蘼抬首朝他一笑:“三哥,時候不早了,我也累了呢,趕明兒,我再同你慢慢說,可好?”言畢也不待季竣灝開言,轉身徑自往翠竹軒而去,獨留季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