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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不是凡人,它們是惡鬼怨魂,吸食人的血肉,使得鮫國百姓變成白骨後再殺死自己的妻兒、朋友…
頓時,鮫國化作煉獄,只有御妖師一脈護著鮫帝苦苦支掌。
國已無國,家已無家,人已無人。
一個人的王國,又有什麼意思?
鮫國皇帝沉痛落淚,最後提著劍自刎,鮮血濺落在白骨上,像是凋落的梅花嵌入在雪中淒艷至極。
十六郎孤獨地站在城樓上,看著白骨吞噬了一切,沉默不語。
他最後的信仰,也棄了這人間。
那他所執著的又是什麼?
雪花落下,時間靜止。
山已出現在城樓上,一襲月袍,風華清靡。
「你可後悔?」山已看著左右動彈不得的白骨問道。
十六郎紅著眼圈,沒有說話。
他其實就是倔強,不願承認自己錯了。
山已又說:「九國九鼎的太平缺一不可。三百年前,奉天國主甚至可以犧牲一個公主來封印一個戰場,難道還不算在乎你們鮫國?而今,鮫國兵強,捕鮫取珠者已少之甚少。」
山已看著眼神閃爍的十六郎,洞悉他的內心,緩緩道:「你之所以執著變得更強,無非是心中有恨,想要報復九國。但是百姓想要的從來不是報復,而是和平安定。」
一片霜花在十六郎的面前落下來,跌在地上,如同琉璃破碎,濺開的碎片擊破了周圍的一切。
幻術消失。
十六郎看著腳下,霜花破碎的畫面一模一樣。
一場驚心動魄的織幻之旅,令其心急氣喘,以至於咳嗽。
他捂住口鼻,身子跟著顫抖,一陣劇烈的咳嗽後,他才緩緩拿下帕子,上面留有一絲血跡。
十六郎虛笑,他抬起頭看著正氣凜然的山已,道:「上穹秘術師果然厲害,可以抓住人性的善。但是大人,您不知道人性兩面嗎?當我看到龐大的白骨大軍之時就在想,若是我能擁有它們駕馭它們,這九國九鼎的平衡不要也罷!」
十六郎眼珠化作赤紅,笑得更加邪魅!
剛才山已為他織幻時,本想以善渡之,卻沒想到十六郎竟然生出了野心。
人一旦有了慾望,便會生出野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十六郎揮出一掌,掌風帶著一把刀,它纏繞著血色的霧,在空氣裡劈碎了所有阻礙,也擊碎了左娘凍在冰塊裡的身體,不偏不移,刺入少相胸腔!
安魂珠受到威脅便會主動脫離宿體,從刀口中緩緩擠出,飄在半空。
十六郎急不可待地飛向安魂珠。
山已怔怔地看著緩緩跪在地上,傷口卻沒有鮮血的少相。
這渡人方面,他確實沒有花下做的好。
花下從來不會把人的惡念帶出來。
山已握緊拳頭,身後九尾綻放,整個流光殿都在瑩光飄舞。
霜花自九尾搖曳間慢慢凝化為晶瑩的冰刺,最後將十六郎射成了蜂窩。
十六郎握著安魂珠在半空,身體的傷口噴血不止,落在地上時,竟還不知道疼痛。
大概是走火人魔,已然忘疼。
他甚至在大笑,在得意,大聲宣佈:「我拿到安魂珠了,九國是我的了。」
山已緩緩收起了九條尾巴,看著如此發瘋的十六郎都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他身上那些冒血的窟窿。
沒多久,處於癲狂的十六郎終於臉色蒼白,腳步虛浮,搖搖欲墜。
那些舞姬和樂師也不敢上前,這種情況,人人都會害怕,她們隨著手裡的人質一起後退。
「大人……」其中一個舞姬倒是勇敢忠心,棄了手裡的人質向他奔了過來。
十六郎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