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5 頁)
把蛋吃了飛走了!”
尿桶慢慢地從樹上滑下來。肚子與粗糙的樹皮相摩擦得通紅。我替他拍去衣服上的雜物,問:“一共有幾個蛋?”
“三個,不像是喜鵲的,倒像貓頭鷹的。”
“你真是傻蛋!貓頭鷹一般都把巢築在樹洞裡,下三個蛋已夠多了!”
“你都說一般了,說明也有貓頭鷹露天築巢。”
“我跟你說,你他媽的明擺著是和我鑽牛角尖。去吧你,我不和你爭了。”
我倆又爬了很多棵樹。一天下來除了幾個正在產蛋的巢外,沒啥收穫。我們不要蛋。我們要的是雛鳥。面板被烈日換上了一塊黑黝黝的紗布,我們不在乎這面板是黑是黃是白,管它三七二十一,有皮就行。
“聽說前些天癟三發現了一隻大鳥的巢。正孵蛋。估計小鳥也該出殼了!”
我說:“那你知不知道那巢築在什麼地方?具體點。”
尿桶笑了笑,說:“這還用說,不知道我還對你說幹啥。在一棵大榕樹上,非常隱密。聽癟三說這鳥會攻擊人。癟三上去時就遭到過輕微的攻擊。”
“我不怕它攻擊,可是我倆偷掏癟三的巢會不會太卑鄙了?江湖人笑話。”
“笑他媽個屁話。我們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誰能知道。”
夕陽緩緩下落西方。我透過一棵桉樹看去,夕陽像是被卡在了樹枝上。每天我都會聽到上小學的夥伴們唱著這關於太陽的歌謠。歌聲高吭。從小學到村裡一路唱來。唱道誰的睪丸像個紅太陽。那個誰總之就是國家的領導人物。毛澤東還是周恩來來著。那時我常常納悶又好奇,人的睪丸能有這般大麼。我想著就樂了。
“你笑什麼?”
“我笑什麼?我有笑嗎?”
尿桶說:“就方才的事。無緣無故你笑啥!”
“哦,我在笑我為什麼在笑。不,我在笑我為什麼不笑。”
“言歸正傳,什麼時候去偷那大鳥巢?”
“咋那麼迫不及待呢。明天就去偷!”看尿桶那高興樣,我又說:“爬樹依然是你爬。”
院落裡我的那幾個鐵籠子正亂七八糟地橫著豎著堆放在一起,沒想到這麼快的時間內它們就遭到我的冷落了。可悲。三根現在對松鼠肉也厭倦了,不過他的鐵籠子還儲存得完好無損,井然有序地擺放在床底上。看到鐵籠子,我就想到竹籠子。竹籠子也該織了。找誰織?找老爸不行。老爸是會織,但他不可能給他獨生子屎霸織。王三爺,他也會織,但要看他高不高興了。竹籠子我要織成像電視上看到的那種一樣美觀大方,小鳥在裡邊自由自在地跳來跳去,我一有空就帶它出來轉悠,也給它吹吹口哨,拿蚱蜢來逗它……
雖然目前手中沒有小鳥,但也要事先做好給小鳥建個竹籠之家的準備了。明日,後天,大後天,說不定會掏到有雛鳥的巢子。也只能擇日再求王三爺幫幫忙了。
次日,我們早早地起了床。山上的草木枯枝上仍沾著晶瑩的小水珠。蜘蛛網被水珠的重力壓成一個漏斗形。非常薄弱。一碰就破。我和尿桶把褲管抽拉得老高。偶爾路邊的荊棘會刺到我們的腳柄。細細的疼痛傳入感覺系統裡。晨曦在朦朧的晨霧中漸次升起。山上的鳥叫聲唧唧喳喳的。時而悽切,時而輕快。有短促的,有的像被拉得無限長的長笛聲。各種各樣的鳥叫聲匯成一片。生機熠熠。我們的頭頂上覆蓋著的是鬱鬱蔥蔥的樹葉。這會兒,樹葉也沾著些許的水珠。想畢昨晚的霧很大。鳥一飛,搖動了細枝樹葉,水珠不約而同地滴滴啦啦地往下掉。很快,我倆的衣服就給水珠潮溼了。
“晚點來就好了。這衣服全給弄溼了,涼颼颼的。” 尿桶抱怨著。
“看你說的,來晚了碰上癟三咋辦?再說你那急的,比我還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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