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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院子裡。無聲無息地把張德的鐵籠子偷走了。後來張德有所發覺,查明瞭事情的真相。王三爺又是如何應付張德的,應付的辦法就是靠他見到張德時即興想出來的。張德心服口服。這鐵籠子倒像個傳奇。最後我也無聲無息地從王三爺家的院子裡偷出這籠子並進行分解重組。我才是鐵籠子的最終主人啊。
王三爺經歷過的事數不勝數。每經歷一件事都會給王三爺留下一些警句或啟發之類的。經過層層推論,篩選,再推論,總結。過程複雜。最後得出結論。就這樣,王三爺的許許多多的人生誓言就成了全村上上下下的至理名言了。
“現在咱該去哪?”
我停下腳步,露出詭異的笑容。“哈哈,偷竹子去。”
“偷竹子幹啥?”
“你傻呀!之前不是說王三爺有點願意幫咱織鳥籠的意思麼?”
這天陽光格外明媚,萬里無雲。癟三家的竹林綠油油的一片。微風搖動青翠的竹枝。若從高處往下俯視,你興許會驚喜地認為這片竹林像一片綠色的海洋,面積是如此的廣袤。全村最大的竹林,也是惟一的竹林。大部分的竹子都是癟三家的,所以此竹林一般人都習慣把它叫做癟三家的竹林。
我手拿長刀,精神振奮地在竹林小路上唱著《賣報歌》。聲音儘管壓得很低,但卻壓抑不住我狂熱的內心。尿桶跟在我屁股後面,東瞧西看,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
“偷根竹子有必要走那麼遠的路嗎?”尿桶顯然有點累了,抱怨道。
“有必要。我喜歡。我喜歡在這片竹林裡就這麼地走著,我還要唱著……”
“你瘋了!我們這是來偷竹子的。你手裡可是拿著鋥亮的長刀的!”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我們是來偷竹子的了。要是平時,這麼無憂無慮地走著跳著那倒沒什麼,這次手頭上攥著個“偷”字,那感覺無論如何也得表現出不一樣來。這立定腳跟,說:“你看哪條竹子好就砍哪條。”
“這條吧。這根格子間距較大。大方,美麗。” 尿桶指著一根青色的竹子說。
我提起長刀,“依你的,我要砍了。”我往竹子的軀幹上砍去。我的力氣本身就有限度,砍了幾刀還砍不斷這根竹子。每一刀都能使整根竹子搖擺不定。砍著砍著,感覺有樣東西直直從上面往下掉,掛在了我的脖子上。嫩嫩的。尿桶看了瞳孔睜得極其寬大。失魂落魄。我料到不妙,迅速盡力甩了甩脖子,一條竹葉青掉到地上來。
竹葉青是一種毒蛇,身體綠色,從眼的下部沿著腹部兩旁到尾端有黃白色條紋,尾端紅褐色,經常活動在樹上,很少在竹林裡見到它們的蹤跡。聽說失德的奶奶就是上山砍柴時被竹葉青咬死的。我倒腿數步,後身撞到竹子上。我嚇得魂都飛了。手裡還無力地拿著長刀,竹葉青慢條斯理地在地上爬行,摩擦得地上的竹葉沙沙地響。
“他媽的咋來的這條毒蛇?”尿桶說。
我心有餘悸,喘了口粗氣說:“它媽生它來的。”
竹葉青絲毫沒有懼怕我們的意思,心安理得悠閒隨地亂爬。我問尿桶該咋辦,尿桶找來幾個拳頭大小的石頭,倒退了幾步,使盡了力氣將石頭朝竹葉青身上狠狠砸。這下竹葉青再也不能小瞧我們了,轉過頭欲要反抗。不料尿桶又狠狠地往它身上砸石頭,把它砸得縮成一團,在原處痛楚地蠕動。繼而尿桶又接過我的長刀,撥了撥竹葉青,確信它不能再咬人了,一揮刀把它截成幾段,但尾巴依然在地上來來回回地擺動。
“這刀法是從電視上學的。”尿桶得意忘形地說。
“吹吧你!你學誰?”
“花和尚魯智深。”尿桶見我沒反應,又說,“難道不像嗎?”
我說:“半點也不像!”
“那應該是魯智深的刀法落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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