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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淚就止不住了。他的指尖隔著紙巾輕輕捻去她臉上的淚痕，溫暖的撫慰很快把她悲傷的痕跡蒸乾。

她真的很容易共情。陳識無奈地看向她那雙紅腫的眼睛，「我不該跟你講這些傷心的故事。你不需要感到遺憾。圖恩斯現在已經去天國找他心愛的女孩了，死亡對於他來說真的是一種解脫。」

陳識並不知道，梁可味這一刻的淚水，都是懺悔的眼淚。也不知道，他原本想修復的這塊漂亮的玻璃，在這一夜徹底被他擊碎，變成一地玻璃渣。

只有梁可味暗自下定決心，為了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她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她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她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玻璃成就，終將破碎，留下一地的碎玻璃。它們將皎白月光折射成斑斕的顏色，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重新綻放出一朵五光十色的玻璃碎花。

「我已經好了。」這個破碎的女孩試圖在自己臉上拼湊出一個完整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陳識笑一下，揉了揉她的發頂，「想哭就哭，在我面前不需要剋制情緒。」

梁可味點點頭，卻沒有像陳識說的那樣真的繼續放任情緒，而是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已經到了嗎？」

陳識探出的手臂已經預備擁她入懷，但是預想中的溫熱和柔軟沒有到來，而是又向前跨出一步，踏入夜色之中。他看向那個與她錯開一臂的身影，晚風輕拂她的衣裙和頭髮，月光照在她頭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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