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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走了很多年,難怪不認識她,尚含頤淡淡地翹了下嘴唇,臉上有著不易察覺的落寞。
花草蓊鬱,她走過熟悉而又陌生的路,回憶一幕幕湧現,在回憶的盡頭,是她兩個玉雪可愛的女兒。
尚含頤抬起頭,葆光就站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她看著她的時候,眼睛明亮如星,卻沒有一絲溫度。
尚含頤眼前一片模糊,強勢如她,即便是哭也不願讓任何人瞧見,她逼回眼淚,強顏歡笑,&ldo;好久不見。&rdo;
今天是葆光結婚的日子,老太太一早起來,梳妝好,她穿的茶花色長裙是年輕時最愛的,腳上的綢面高跟鞋嵌著珍珠,時髦極了。
老太太拄著手杖坐在天鵝絨的椅子裡,化妝師在葆光臉上捯飭著,梳頭匠人梳理著及腰的長髮。
最後幾下是老太太來梳的,她捏著梳子小心翼翼地通著長發,葆光透過鏡子對她笑了笑。
尚含頤從老太太手裡接過梳子時,葆光也說不清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喬蘅背起她時,她看見她悄悄掩面,眼眶似乎已經泛紅。葆光有些微動容,這種情緒一直到艾原野講話時得到了片刻的爆發。
婚禮現場,工匠在紀念徽章上刻上了新人的姓名和誓言。
艾原野托住女兒的臉頰,輕輕地擦去了淚水。
他對新郎鄭重道:&ldo;請在我不在的時候,代我照顧她,在今後的歲月裡,請尊重她,愛護她,和她攜手到白頭。&rdo;
&ldo;我會用餘生來證明自己的誓言。&rdo;喬蘅目光誠摯,鄭重允諾,他握住葆光的手,就真的再沒有放開過。
七月,葆光就任心悅亞洲區的執行長,上任第一天,她以心悅的名義捐贈了葉老複製的明朝親王妃大衫,隨後老太太更是將艾家珍藏百年的翟冠捐贈給了省博物館。
這一舉動震驚了全國,以致於紀錄片《最後的名媛》開播後直接飆升為熱門。這部紀錄片菠菠也有參與,她在葆光結婚後就在青城讀研和工作,偶爾協助平宮幸子編纂家族史。
十月剛過了一半,閒庭湖那邊傳來噩耗‐‐艾佳禾去世。
生命的終止是遲早的事情,但它到來的時候,大家還是沒能緩過神,尤其是老太太在聽到這個噩耗時,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去了,多久石榴掐著人中把人救回來。
不過老太太年紀太大,從葬禮上下來已經無法行走,只能靠輪椅出行,後來情況愈發嚴重,兒孫只能把老人家送到醫院。
眼看不行了,大家都憂心忡忡。唯有老太太淡然處之,她和兒子艾令時交代:&ldo;能活這把歲數,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我去了,你們不必傷心難過。&rdo;
捱到十一月,老太太即將走到人生終點,葆光被診出身孕,得知訊息,神智不清的老太太忽然間清醒似的,抓著葆光的手,斷斷續續地說:&ot;好得很。&ot;
家中相繼離世兩人,艾家陷入莫大的哀痛,媒體報導一應拒之門外,一直到第二年葆光生下一個女孩。
出人意料,一向低調如她選擇參加了一檔訪談節目。
節目中,主持人問到女孩的名字,葆光笑著回答:&ldo;是她爸爸取的,叫問渠。&rdo;
主持人一開始以為沒什麼含義,聽她提及董如許時恍然大悟,原來是紀念逝去的董如許。
&ldo;微博上你先生畫的漫畫,記錄了你戰勝抑鬱的過程,現在已經幫助到很多人,當時你想到會有這樣的影響嗎?&rdo;
葆光笑道:&ldo;能想到,他的畫很溫暖,有一種讓人快樂的魔力,過去我只看得見三尺雲海,但遇見他之後,我看到了世間的泥濘,他用一種我能接受的方式領著我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