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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事,澈哥兒莫說吟詩作詞,叫他對個對子都跟要他命似的,便是沫哥兒,我也看不懂他的文章。要我說,柳大人若是不嫌棄,經常來我們家裡坐坐才好呢。”
柳湘茹道:“夫人謬讚。林侯爺三元及第,滿朝皆知他是文曲星託生,文采斐然,小生螢火豈敢與明月爭輝。”他隱約見得屏風後人影綽綽,光是坐著的就有不少,既然容嘉在,那麼容家的女眷也該是在的,開口的婦人氣度雍容,語氣溫和,應當是林家的當家,便不敢怠慢,張口便以“夫人”尊稱之。
林沫笑盈盈地介紹道:“這是我師孃,還有嘉兒的母親容姨母也在。別的不說,這兩個是你的長輩,你得拜一拜。”他素來喜愛柳湘茹的人品才華,對於姨夫要把庶女許給他的事兒,只覺得高明,因而倒也樂見其成。
柳湘茹卻不問容白氏,聲音發顫:“可是林清林聖手的夫人?”不待人回答,竟雙膝跪下,“砰砰砰”地連磕了三個響頭。
他是正五品的翰林侍讀學士,天子近臣,柳家家主。不獨獨林容三兄弟嚇了一跳,便是女眷們在內也愣怔了半晌。容喜狐疑地看了一眼嫡母,不明所以。林白氏訝然道:“柳大人這是何意?”
“夫人可還記得昔日宋平巷的宋柳氏?當日我父母雙亡,燒了三天三夜,誰都說我活不過那天晚上啦,姑母身上沒有誥命,請不得太醫,她走投無路之下,聽說太醫們的家眷都住在宋平巷,便抱著我來一家一家地敲門,沒一家應的,只有林夫人開門給我進去,還拿了給大公子煎的藥給我退燒,叫家人請林大人回來給我看脈,方救了我一條小命。姑母千叮嚀萬囑咐,林大人林太太的的救命之恩,小生沒齒不敢相忘。”
林白氏略一思忖:“我記得你,你姑母是不是慈眉善目的,右眼下面有一顆淚痣的?她是個好人,當年一個小媳婦,為了救你的命拋頭露面,東奔西跑的,你要好好地孝順她。”又道,“當年你也是運氣好,那回神丹雖是退熱的良藥,只是實在繁瑣得很,等閒也沒人煎,沫哥兒身上有寒症,那年也發燒,我好容易湊齊了藥材,看到你燒成那個樣子,急著就讓你吃了,結果我家老爺一回來,說你不是寒症惹得燒,是熱症,嚇得我,只怕給你吃錯了藥,好在不算好心辦壞事。你那身子,是要好好調養的,如今如何了?”
柳湘茹微微一笑,搖頭不語。
“澈哥兒,給柳大人看脈。”林白氏看了一眼容喜,開口道,“柳大人,我這小兒子雖說本事比不過他爹,到底也是打小跟著師傅走南闖北地看診的,還曾經跟著我父親在軍營裡做過軍醫,不談醫術精湛,也沒給我們家丟臉過,你讓他給你看一看。做人有始有終,我們林家看病人,也是有始有終的好。”當日柳湘茹情況十分地緊迫,便是剛從冰冷的河水裡撈出來的林沫只怕都還沒他險,雖是救了回來,然而病根肯定也是落下來了的。林沫十幾年如一日地好生調養,遇到冷了還是要咳嗽幾陣,何況是柳湘茹?當年林清交代了宋柳氏好好地給他補補身子,學習武功強身健體,可也悄悄說過,這孩子情況不太妙,能活幾年是幾年吧。
這樣的人家雖好,但卻實在是不能把閨女嫁過去。容喜雖然是庶女,然而自幼養在容白氏膝下,她又嬌憨可愛,容白氏便就是為了名聲,也是好生地撫養到如今,花骨朵一般的閨女,自然是要嫁個好人家的。此時也有些著急,把容喜攬到懷裡,只盼著林澈能給個準信。
容喜自己卻不急,她天真爛漫慣了,自幼便有父兄寵著,還學了幾年拳腳,覺得誰都欺負不到她,此刻穿著一身鮮紅的褂子,做男兒打扮,英氣可愛,她自小與哥哥們一起玩鬧,深覺姐姐們嫁了人,不但沒以前自在,反而多了一大攤子的麻煩事。只是這事任憑自己撒嬌哭纏,父親卻是一點兒口風都不肯松。她一急,說了些“我是姨娘養的,所以太太嫌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