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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子的書,不就是為了保家衛國麼?咱們家人不學拳腳,文人也有盡忠盡孝的法子。我這麼多年地熬著,可若是再來一次,我依然是要給老爺收拾包袱送他去山西的。”
黛玉默然無語。
“人命在天,活多久是老天說了算,可是怎麼活是自己選的。我們是沒他們小子爺們的能選的路多,可是活得高興舒服,也是要自己的心說了算的。”林白氏笑道,“沫哥兒小時候還有個跛足道士上門說他在塵世裡頭活著是禍害要渡他出家呢,老爺他們辦喪事的時候還過來說,都是被沫哥兒剋死的——可是如今他是你哥哥,你們也處了這麼久,你看到我們沫哥兒做什麼傷天害理禍害人的事情沒?”
黛玉心裡大駭。
她原以為什麼籟頭和尚跛足道士的只給她說過命,原來哥哥也……她聲音都抖了:“叔父大人的事情,哥哥他——”
“是族裡頭長輩們一起決定要去的,山西那會兒是個不大好的官管著銀兩,才一個也沒回來,都是老爺們自己選的路,和沫哥兒有什麼干係?若是說沫哥兒八歲就能克得山西地震,他怎麼不把那胡說八道的道士給剋死先呢!”林白氏說得擲地有聲。
黛玉心裡這才舒服了點:“那個道士怎可如此說話!哥哥心裡該多傷心。”這比當初說她的“若不出家,則除了父母以外,其餘外姓一個不見”嚴重的多了,誰被個不認識的人說克父,心裡都不會好受,何況哥哥那時候才多大?
“沫兒那時候就說,若他真有這麼大的能力,第一件事就是克了你這牛鼻子的道觀!詛咒你永遠在這塵世裡頭,一輩子沒法得道修仙。”林白氏笑道,“當時太老爺是要找人把那道士趕出去的,誰知道他冒出來這一句,把那道士氣走了。”
黛玉忍俊不禁:“哥哥從來都是這麼從容的。”
“其實他也怕的,鬼神之說,信與不信都是看人的。”林白氏道,“我來之前,姐姐同沫兒就誇過你不少,我今兒瞧見了也歡喜,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個鐲子是當初我做姑娘的時候最喜歡的,你若是不嫌棄,就收下吧。”
“嬸嬸所賜,怎敢嫌棄。”黛玉說著雙手接過來,卻見是一個瓏玉鑲金邊的鐲子,,做工細緻,玉色純淨,一看便是價值不菲,忙道,“嬸嬸,這太貴重了。”
“我如今年紀大了,戴著也不合適,這鐲子是我母親給我的,我原想著我也給閨女吧,可惜沒能生一個。你是沫兒的妹妹,我拿你當親閨女看,這個鐲子給你最合適不過了。”林白氏說著親手給黛玉戴上,“瓏玉養人,沫兒說,你名字裡有個玉字,瞧瞧,戴著多合適。”
黛玉只有感激不盡。
林沫這人養成現在的性子,不能不說林白氏佔據了很大的功勞,她為人又爽利,施恩賞罰都不由別人拒絕,做了決定也難以更改。林沫同孔靜嫻的婚事自她來了便提上了日程。她是這麼說的:“你當初怎麼不嫌棄?便是定親的時候年紀小,這麼十來年過來了,人都到京城了你說三道四的,好像自己當初就是圖一賢妻良母。”
林沫只能歎服。
“就拿媳婦當女兒慢慢教吧,你如今拖著,對自己的名聲不好。”她緩緩道,“便是教不好了,也總有法子,別叫孔家忌諱你,她到底是和惠大長公主最寵愛的孫女兒,公主如今雖然自覺理虧讓著你,可你要是真對她孫女兒的名聲怎麼樣,那她向著誰你還不明白麼?”
林沫嚥了口唾沫。
“至於榮國府,我當然知道你不想請他們家的人來,可是你這樣要叫玉兒如何自處呢?不管怎麼說,你們同姓賈的人家關係大不如從前了,可是別人不知道啊,他們只會說,靖遠侯不親近外祖母家——你別委屈,我還沒委屈呢,我母親被你叫了多少年的外祖母,如今被一個躺在功勞簿上不動彈的給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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