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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著有意思。他忽然想起曾經起過一點興致的賈寶玉,然後又瞄了眼賈寶玉的“表哥”,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那兩位人上人論起容貌來都不算太出色,但不知道為什麼生下來林沫是這麼漲禍國殃民的臉,此時三分真七分假地病歪歪著,別有一番風味。
素來病美人多是股風景,如柳湘茹那般,愈弱愈堅的,整個人從骨子裡透露出一股子狠厲,是他如何說話做事也掩蓋不了的,或是病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柔弱美感來,叫人心生憐惜。極少有林沫這樣,病著也能閒適恬靜得叫探病的人也心平氣和起來。
“陛下問你的身子呢。”水溶閒閒地道。
“是陛下問還是三殿下問?”林沫回他。
“都問了。”水溶笑了起來,“看來我們專注養病的靖遠侯並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被多少人看著的吧?太醫院的左院判如今都不去給貴妃娘娘請平安脈了,專門研究你的病情呢。那個庸醫說你是小時候大夏天的時候受了寒,所以落下了病根,脾胃心肺這幾年調養得不賴,才沒瞧得出來,不過這回受了氣,加之勞累過度,才咯了一口血。”
和家裡的大夫說的是一個道理,事實上,林沫迄今不明白他如何能在大暑天裡頭受寒,他在七歲以前曾經想過要繼承先生的衣缽,做一個走萬里路,行千里醫的大夫,治病救人,或許還可以學點拳腳,順便行俠仗義,就像話本里的那些人一樣。不過七歲以後,他對岐黃之術放淡了心思,刀槍劍戟根本就放到了一邊。
讀書,考學,做官,救人。
而他自己來自何處,為何會被生父母拋棄,為何會受寒,這些原本十分看重的問題便更是拋到了腦後。
那些比起林家二十七條人命來,根本就不重要。比起林家在山西無力救活的人來,更加地不重要。
水溶說完留心看林沫的臉色,一般人聽起這個,總要想想自己為何會染上這病,不過林沫的表情卻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樣,一派平和,他甚至有閒情逸致來指點容嘉:“茶水可不是你這樣沏的,我這茶葉雖然不是太好的,但是也禁不起你這麼糟蹋。”
“表哥不是從來不愛這些風雅之物麼?還曾經說你不會喝茶,只知道越苦的越能叫你清醒的,你越喜歡。”容嘉嘟噥道。
“可是這麼滾燙滾燙的,是準備做什麼?能喝麼?”林沫瞪他。
容嘉嫌他難伺候,跑出去找聞音聞琴了。
“和惠大長公主也問起過,我想,她大概是擔心你同景寧郡君的婚事吧,日子也不遠了吧?”水溶戲弄地看著他,“新郎病歪歪的話,畢竟不太好。不過我看著,你好像病的也不算太嚴重?臉色倒還好。我也從來沒見過你這麼樣子的病人,平日裡瞧見人,哪怕毛病不輕也硬撐著逞強。去年那個柳湘茹,你見著沒有?誰都說他沒幾年好活的了,可他從來不說自己有病。如今人在翰林院裡熬資歷熬了才多久,皇上賞識,估計是要外放了。”
林沫嘆道:“我當然是不能同他比的,我特別怕死。”
如果說有什麼人連他都自愧不如的話,那柳湘茹無疑算一個。
“王爺,不知我那個大舅舅,想要買的女人是哪一個?”他忽然笑了起來。
水溶在心底替賈赦喊了聲倒黴。
林沫的病,說白了也沒什麼大礙,他自己在作而已。如今架子也擺的足夠了,在戶部也立了威,水浮也給了他人手,聽說那個曹尚書也捱了皇帝的責罵。甚至連和惠公主也說了好話——這是件好事,將來他若是想要教導孔靜嫻,公主的支援必不可少。那也就沒有稱病的必要了,於是他收拾收拾就去當值了。
養了一回病,他原本還有些蒼白的臉色徹底恢復了血色,整個人也長了一些肉,把一身官服穿得更加體面大氣,臉上笑盈盈的,叫水浮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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