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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御書房下面坐著的站著的議事的重臣,用食指輕輕地扣了扣檯面。
最先開口的竟然是燕王水沉,這位七殿下生母早逝,又沒什麼正經舅家扶持,而且生日離最倒黴的八殿下又太近,叫皇帝經常觸景生情的,向來低著頭做人,只是如今卻撫掌笑道:“我早說了,那個甄應嘉的事兒沒完,復什麼官?來了又去去了又來的,多麻煩。”
他與水浮素來交好,又敬慕林沫文采,此番表態雖是大膽,卻也像是出了口氣似的,有些痛快。
自己的幾個兒子各有喜好,皇帝也知道,老大同老五,老二獨一個,老四老實,沒什麼本事,老六還沒什麼定數,老七麼,倒是少年老成,原先天天跟著老三混,後來還和林沫勾肩搭背地稱起了兄弟,倒是叫他奇怪。他是皇帝,也是父親,自然是希望兒子們可以兄友弟恭,和睦相處,只是這實在是實現不了。他並不是太上皇那麼天真的人,自己身下的這個皇座,多少雙眼睛盯著?要他的兒子們不爭,不鬥,不搶?那實在是太天真了。
他雖然痛心,卻也覺得,兒子們爭一爭也罷了,否則,難道真要個無能的庸才來繼承大統?如今瞧著,水浮前幾年是不如他大哥五弟出挑,乾的事也太過趕盡殺絕惹人詬病,可是這麼些年來,他倒是沒走什麼歪路,梗著脖子往前走。
既然水沉都開了口,再裝傻也說不過去,韓王年紀最大,向來在兄弟幾個裡頭打頭的,他又善於結交人才,說話做事頗有分寸,故而也道:“兒臣複議。”
趙王卻問:“只是六部之中,誰人打頭?”
自然是戶部,然而趙王既有此問,旁人也不好回得太過理所當然。
皇帝道:“老三,賬本是哪幾個弄的?”
水浮先是誇了林沫一番,又把他推薦的那個人說了一通,自然不敢忘了戶部其他的人,倒是自己做的事兒隻字未提。水溶心裡替他叫了聲好,又打趣道:“我為了殿下的的事兒,多少天都沒閤眼了,殿下怎麼不提提我的功勞?”
皇帝笑罵道:“你閉嘴吧,這是你的功勞?朕要你去做的!”又道,“既然本就是靖遠侯打頭,看看他能下床了沒有,能者多勞,他來主審,最合適不過。”
這可是大大的露臉機會,趙王道:“靖遠侯圍場之行,九死一生,不是說了要靜養?”
水溶道:“我只看得出來他閒得發悶了,天天在家裡打鳥逗孩子玩,說是林太醫都嫌他嫌得要趕他出門了。”
皇帝哈哈大笑。
林沫身著三品官服,暗紅色的朝服趁著他的面白如雪,說不出的清秀俊雅,如玉風流。此刻他端坐在輪椅之上,也不敲驚堂木,只笑了笑,衝下頭點了點頭:“金陵知府賈雨村是吧,賜座。”
坐在後頭的趙王奇怪地探頭看了他一眼,嘀咕道:“林侯今日與往常不大一樣啊。”
“沒什麼不一樣。”燕王道,“還是一樣的喜歡虛張聲勢罷了。”
這賈雨村搭的是金陵賈家的船,原先靠的是忠順王府的案,在座的幾個,哪怕互相看不順眼,對於忠順王叔,卻沒一個喜歡的,故而也就看著熱鬧。只是林沫今兒個居然分外地和氣,叫人頗是失望。
和氣的靖遠侯客客氣氣地對賈雨村道:“本侯這幾天身子不好,懶得發脾氣,我也就把話給你明說了吧,今兒個,一不是來聽你喊冤枉的,二不是來聽你扯謊話的。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不管是答非所問,還是前言不搭後語,為了不生氣,我都直接傳板子,好嗎?”
他問得這句“好嗎”,真是又和氣又溫柔,簡直像是逗孩子玩的大哥哥,卻叫賈雨村渾身發抖,連坐都坐不穩。
齊王“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韓王亦道:“靖遠侯果真是個妙人。”
“你抖什麼呢。”林沫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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