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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皇帝純孝,看到老聖人探頭探腦的,像是在找人,便道,“一會兒衛駙馬他們來給父皇敬酒。”自打方平蘊出了事,幾個駙馬也不敢再囂張,衛駙馬本來就是九門提督,如今更是駙馬裡頭的頭一人。他執意要按規矩坐,其他駙馬自然也不敢去首席湊熱鬧。皇帝擔心父皇要責怪他苛待姐夫妹夫,自己先解釋了一遍。
太上皇一愣,心裡也嘆了一口氣,道:“今天是你的日子,該敬你才是。”又道,“有不少使臣在,他們可得招待好了,回人不吃豬肉,茜雪人不吃魚肉。”皇帝應道:“兒子記得的。茜雪國的翁主現下在後頭,母后、皇后她們陪著。”
一想到那個女人,太上皇也頭疼,只是想到她的翁馬是元春的胞弟,心裡又有些內疚——宋太妃和元春當年到底誰對誰錯,還是另有隱情,誰都沒辦法說,不過皇帝為了皇家的面子把事情壓下,暗中處置了自己的妃子,算是挺替他父皇和庶母留面子了。可是不免又想起那女孩兒的溫柔細心、善解人意,還有賈代善當年捨身救他的忠心。只是事兒已經處理了,皇帝來問他的時候他也沒說不好,現在再放馬後炮也沒意思。何況,他雖然老,但也沒到老糊塗的地步。年輕美貌的妃子不去侍奉皇帝,反而對他這個行將就木的公公這麼上心——皇帝可不是沒長眼睛耳朵,他給自己老父面子,對一個側室卻不用顧忌太多。無論如何,元春沒了,是件皆大歡喜的事情,對誰都好交代,只是可憐了那個女孩兒。
既然心疼起元春,未免就提了一句:“賈代善當年是個好的,如今他孫兒要去茜雪,都不容易,該賞的還是要賞。”
皇帝知道他這是要賞賈政,不免皺眉道:“既這麼著,未免北狄心寒。”北狄這回送了他們的七王子來京為質,皇帝做主,給他賜了一門親事,乃是通政司通正使白塞之女。白塞同白騫也算是兄弟,容嘉見了他女兒還得喊聲姨母。然這位白姑娘可不是什麼善茬,比容嘉的四妹妹還能鬧騰,她老子是棄武從文的,她反而把白家的紅纓槍耍得虎虎生威,原定的是衛家老五,可惜還沒過門,衛老五得了癆病。按理說,做女子的,這狀況不得上門沖喜去?哪怕衛老五真死了,也要結陰親,才是賢良淑德。她偏偏就敢賴在孃家,一直拖到衛老五死了。毒婦之名傳遍京師,叫白塞好沒面子。北狄七王子生得英俊魁梧,身份又尊貴,卻不得不按著漢人禮節,三媒六證地娶個有名的潑婦過門——尤其還跟那白時越是帶親的!
這是因為白家子實在是驍勇善戰,從白騫之父起,就尤善馬戰,北狄人引以為豪的騎射功夫在白家軍面前栽過許多回,出了名的剋星。去年北狄突然冒犯,險些攻下漠河,後來又查出席傢俬通東瀛,皇帝未免遷怒。這樁婚事賜得牙癢癢,看到北狄使臣的臉色才覺得暢快些。
不過這話倒也是。給北狄嫡出的王子賜下這麼一門親事。若是茜雪女王儲的王夫出身太過高貴,未免叫北邊人不服。
不過是個藉口罷了。無論是茜雪還是北狄,都是其心必異的外族,皇帝哪裡真的需要對他們公平?只是現如今是他的大壽,他便是不願意抬舉賈家,太上皇若是聲音再大些,叫朝臣聽見,倒也能替賈政爭點什麼。可是,皇上不高興了,也沒什麼意思。
他還能有幾年活路?連忠敬他們幾個的日子都過得不如何,他的確沒必要管別人家的兒子。
但是想到皇帝也有個兒子認不得,免不了就有些幸災樂禍了:“和惠這幾日就要到了,她有心趕來替你賀壽,只是年紀大了,不敢太趕路,走得是水道,沒趕上。這盤菜送給靖遠侯去。”
皇帝再三謝過和惠姑姑的好意,目光不自覺地順著送菜的太監往下走——林沫坐得委實太遠些,他看那太監走了許久,遠得那人起身謝恩的影子都是模糊的。太上皇也留神盯著,他的眼睛更模糊些,看遠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