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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北靜王一來,曹尚書可就尷尬了。說實話,自打林沫給林海守完孝,攜雷霆之勢進駐戶部開始,正值壯年、論理還能在這麼個位子上被人喊上十年二十年尚書大人的曹尚書就一直很尷尬。
伴君如伴虎,人人都說天子的心思猜不得。只是上頭要培養林沫,這簡直直白得有眼睛就看得出來。到時候,他們這些老傢伙,只怕也只得做了磚頭,叫這位小侯爺踩著走上去。從陳也俊開始,林沫在戶部也漸漸有了不少自己的人手,再加上一個北靜王即使刻意低調了,北靜王依舊是不容小覷的陰謀家,誰也不知道他那樣俊朗的笑容下藏著多少人的秘密,這其中又是否有能扼住自己脖頸的。
也許,是時候該鬆手了?曹尚書很是不甘心。
水溶來了戶部,同曹尚書又客套了幾句,便轉身去了林沫屋子。曹尚書遠遠地看著,覺得無力。這兩位鬥起來的時候是真狠,一個恨不得要把對方剝皮拆骨,另一位則乾脆視對方為無物,只是到頭來,好起來也是真好,不怪那些風言風語,實在是沒有別的關係來形容他們倆——君子之交什麼的,還真不適合北靜王。
“南安今兒個朝上上了摺子,說是要去訓水師。”水溶搖了搖手,就著林沫的杯子喝了口熱茶,“他也一把年紀了,真是不嫌折騰得慌。搶了東平王的飯碗啊這是。”
四王之中,南安王也才過了不惑幾年,算得上是精壯,跟“一把年紀”實在是沒多大關係,不過水溶年紀小,輩分高,倒是可以這麼說說。林沫手下算盤不停,只是手指頭包得太厚,和以前的速度沒法子比,聽了他這話也忍不住抬頭:“水師?是要與東瀛撕臉了這是?”
“哪能呢。也就是練練兵罷了。”這戰場上的事兒,水溶看得比林沫清醒,東瀛就巴掌大點地兒,還都是島國,要真打起來,那就是海上分勝負,但如今的水師,打起來,只怕就算能拿下來,也不知要吃多大的虧。何況戰略圖一開啟,兩軍交火,動的可能還是本朝的漁民,那火線難道在東瀛那幾步就能走完的地界布得起來?所以皇上從來不怵茜雪、北狄,卻遲遲未與東瀛計較。
像今日早朝時韓王一個勁兒地想要請兵,簡直是腦子被門轟了,兵部前幾日才笑呵呵地誇過“大殿下飽讀兵書”的司馬尚書簡直當場就白了臉。皇帝還能好聲好氣地聽他說完,看來對這個長子還算得上是偏疼了。
林沫“哦”了一聲,他如今很明白自己在這些方面有幾斤幾兩,不敢輕易發表意見。前頭要打仗,他想法子湊錢湊糧,有人敢動歪心思發財,他拼盡全力弄得那些人不得好死,僅此罷了。只是也見不得水溶得意,伸手招他過來。水溶往嘴裡塞了個金桔,一邊嘟噥著問“什麼事”一邊湊了過來。林沫打量著左右無人看向這裡,伸出手去鑽進了水溶的袖口。
“嘿!”水溶被他冰了一下,手腕子那兒本來就是挺暖和的地兒,被他這麼冷的手一刺激,還真是叫人受不了,只是他也捨不得叫人挪開,只得咬了咬嘴裡的桔子,轉了轉手腕子讓他捂更暖和一些的地兒,隨口道,“當兵的兒郎,手腕要拿槍拉弓,最是寶貴了,我可是連這個都捨得給你啊,以後別隨便喝醋了啊。”
林沫坐著抬起眼皮子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
水溶登時覺得發毛,強作鎮定:“你就沒什麼好說的?”
“多謝北靜王?”林沫慢騰騰地抽出自己的手指,臨了還在水溶腕子上輕輕劃了一道,便又自己縮回手捂裡頭,噼裡啪啦地弄起了算盤。水溶這句話擺在這兒,同東瀛如果打不起來,便就是練兵給人家震懾震懾,到頭來只怕還是要花點銀錢的。北狄一戰,因為宋衍的乾脆利落,將戰事控制到了很叫皇帝滿意的地步,所以損失倒也能叫林沫牙疼之餘有所慰藉,但茜雪
“一個女人當王的國家為何如此好戰?”他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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