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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聽了不喜,只皺眉道:“玉兒如今身份不同了,你說他家娶公主,是什麼排場?”
王夫人只抿唇淺笑,心想,當年娶歐陽氏,定不是現在的排場。
容白氏自抱了容遂承在一邊,與來道喜的命婦們喝酒吃茶,遂承年紀雖小,倒也懂事了,何況容熹天天在他耳朵根上念他只一個母親什麼的,今日也不是多高興,板著一張臉,幸好也沒說什麼掃興的話。他是元配嫡子,倒也不用叫來送親的賈璉寶玉叫舅舅,一整天悶著,叫容白氏好不心疼,只是也不好安慰他,怕他從此對迎春沒大沒小的,更不見尊重。
容嘉替他哥喝了不少酒,回來叫人跟容白氏說了一聲:“遂承在母親那兒還自在嗎?叫他來陪我玩唄。”
容白氏看了一眼遂承,遂承也道:“我去找小叔叔。”這屋裡都是貴婦人;雖然疼他,但到底她們說的他都聽不懂;又一個個地彷彿他原來是個十惡不赦的,有了個後孃就得到救贖似的,便也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小叔叔。
容嘉本來就是孩子王,一看到遂承,先不管他奶媽嬤嬤們,直接一把撈起小侄子,高高地舉過頭頂,容遂承咯咯地笑起來,一掃今日陰霾,摟著他叔叔的脖子先笑道:“你怎麼現在才找我,我在祖母那兒沒人說話。”
“你才多大,就要人說話了?”容嘉揉了揉他的頭頂,又指著園子裡另外一個紫貂絨長衫的年輕人道,“這是你林表叔,快叫人。”
容遂承低聲叫了聲:“林表叔。”
林家搖身一變成了王公侯爵的大表叔總叫人有種遙不可及的錯覺,彷彿是天邊的人,觸碰不得,遠遠比不上涵表叔澈表叔親近,家裡也就小叔叔喜愛與他在一起,牛皮糖似的,祖父說了許多次他也不改。
林沫眉目清遠,挑起眉毛看人的時候也沒多少嘲諷之意,只覺得這人生得真如畫似的,他笑微微地摸了摸遂承的腦袋,也沒說別的,先從袖口掏出了一個荷包遞給他:“拿去買糖吃。”遂承低聲謝過,雙手接了下來,遞給身後的乳母,而後才問:“表叔怎麼不去前頭喝酒?”林沫莞爾:“你才多大人呢,說話就跟你祖母一個樣兒了。我嫌前頭吵,自己酒量又不行,架不住人老勸我喝酒。”
容遂承道:“表叔不願意喝,誰還能強著你嗎?”
“為什麼沒人敢強著我?”
“你不是靖遠侯麼?”
林沫皺眉,過了半晌才道:“這世上,因為位高權重而隨心所欲之人,總沒有好下場的。你記著這點罷。”便又伸手將他抱起來,“你祖父當了一輩子的官,你父親看著也是要做官的,你們容家也算是累世功勳,這道理你得懂。”
他這幾天看容嘉挺順眼,也就隨手抱著孩子與他一道在園子裡逛了逛,這園子還得大修一回,林沫替妹妹好好地把過關,終是鬆了一口氣,姨母辦事,哪裡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雖然他也總是笑容嘉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不過這孩子到底還是可靠的,將來也不會虧待了妹妹去。
遂承覺得不自在,伸出手去拽著他的衣領子,林沫低頭笑道:“別怕,表叔還不至於無力到摔了你。”
因為有孩子在;容嘉本來有滿肚子的話要問,到底只憋出來了一句:“趙王讓我對你說,你爭不過三殿下。”
林沫嗤笑道:“他不能因為自己爭不過就這麼說啊。”
容嘉有些恍然,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又聽見林沫繼續道:“我跟他們這些天生的龍啊鳳的不一樣,我就是泥土裡的蚯蚓罷了。”
“表哥跟那些人比做什麼。”
林沫笑了笑:“你說的是。”
“我覺得表哥這樣也挺好的呀,他們也累,我看趙王說話,我都不太懂了,可見這些人平時多花心思,表哥比他們自在多了,自己又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