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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搖了搖手,並不多說。林沫是想告訴她,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哪怕那些人明明才學品貌都不如自己,可是若是身份壓著,那就不能對她們使小性子。只是黛玉當年進榮國府,對著邢、王夫人同各位姐妹,也是斂氣凝神的,怕說錯了一個字。卻依然有人說她小氣,不理人,自顧自地清高,又什麼都不做。可見旁人心裡頭是怎麼想的,自己怎麼做都沒有用。
兄妹二人正說著話,那頭林可來報,說是北靜王府遣了長隨來送些東西。
若是派了個婆子來,自然是黛玉叫人去看看,不過水溶既然派了長隨來,免不得要林沫親自去會一會,他笑著說:“你先玩著,要是無聊了,叫澈兒過來陪你玩,他院子裡在煮好東西呢,一併帶過來,可香。”
林澈這幾天不用去太醫院,正在家裡閒得慌,沒事就鼓搗著方子叫雲初去想法子做,這倒也罷了,連調料都開始研究起來了,林沫說他該君子遠庖廚,有功夫多去研究些別的,他倒是道:“左右我就是閒著,現在可是冬天,草藥稀罕得很,我要是拿去鼓搗著,浪費了些,咱們家的掌櫃們又該說我了。”
黛玉也聽說了林澈弄出了新的烤魚,只是她身子雖然比之過去有了大長進,卻也還是不大敢吃這些燒的烤的,也就笑笑,說:“弟弟若是閒著無事做,我自然喊他來說話,不過他也漸漸大了,有自己的事要忙,哪能隨便就陪我玩呢。”
林沫又與他說了幾句話,才往前廳走,結果卻是一愣。
來得哪裡是北靜王府的長隨,分明是喬裝打扮了的水溶本人。
“呵――”他拖長了聲音,最近是怎麼了,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打扮了往他家裡來。作勢要行禮,果然水溶把他扶了起來:“我就來看看。”
“怎麼這個樣子來?”長隨出行有自己的規制,水溶是享慣了福的,不知道這天騎馬過來可有什麼難受的。林沫多瞧了他幾眼,“你來我們家還怕人知道?需要這樣。”
水溶乾咳了一聲:“只是怕人說閒話罷了。”
林沫冷笑道:“真怕人說閒話,這副姿態叫人看到了,閒話更多――所為何事?”
兩人平日裡就能在戶部見著,他此刻突然跑家裡來,倒不像是從前那副痴情樣子,自然是有事情要說。
北靜王府的背景深不可測,水溶得知什麼訊息也比別人要快許多,所以林沫並不真以為周薈沒了,這人就真的傷心到收心放手,什麼都不幹。果真,水溶道:“茜雪國有意與我朝和親。”
林沫道:“這還是什麼新鮮事?不過既然是你說的,其中必有緣由吧?”
水溶咳嗽了幾聲:“什麼都瞞不過你。茜雪國前幾年就起了和親的心思,當時女王是想從本朝挑個青年才俊配她的皇太女,只是你知道兩國風俗大為不同,我朝的好兒郎,哪有去入贅的道理――更不提那兒一女可許多夫了。後來倒是想來求我朝的貴女的。只是一來宗室女本來就寶貴,二來那頭的皇子又不可繼承大統,誰願意去。何況茜雪國人少物稀,又離家鄉如此遙遠。這幾年貿易來往,除了香料珠石,都不見本朝向他們採買些其他東西。你也是知道的,兩國互通貿易,馬匹糧食才是重中之重,誰把持了這一頭,誰就說話聲音大些。別看這幾年茶葉貿易佔了如此大的份額,真要說起來,不及布商腰板子硬。我倒是聽說,南安王府想把自己的縣主嫁過去和親。”
“想什麼心思呢?”林沫道,“不過,他們家哪來的縣主我怎麼記得就兩個縣君,還都早嫁人了?”
水溶道:“認個義女,也不算什麼事。你說他們所圖的是什麼?”
“和茜雪國成親家,對南安王府並不是什麼添光的事兒,只是我怎麼聽仲匪擔茜雪國來使並不客氣?真要與我朝成人之好,會是這個態度?”
兩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