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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了推梁星灼的肩膀,手背貼他額頭,好涼,比正常體溫低。
是發燒的前奏。
梁星灼免疫力不行,換季感冒發燒是家常便飯,這套流程周歸與太清楚不過了。
梁星灼迷迷糊糊睜開眼,臉色呈現蒼白的病態,眉心微蹙,聲音脆弱得像一隻受傷的幼獸。
「哥,我難受。」
說著,他有意無意用臉蹭了蹭周歸與溫熱寬厚的掌心,親暱的小動作自然流露依賴和信任。
他一直覺得周歸與身上有種特別的香味,只要靠近了就會聞到,可是他們明明用同款洗衣液,自己身上卻聞不到。
周歸與眼底閃過一些梁星灼讀不懂的情緒,但最終他還是揉了揉自己的頭,安慰:「沒事兒,哥去給你拿藥。」
梁星灼在他的安撫下舒展眉眼,乖乖應道:「好。」
過了兩分鐘,周歸與端著溫水進來,手裡是家裡常備的退燒藥。
他把藥片放在梁星灼手心,水杯剛遞過去就聽見他撒嬌說:「藥好苦哇,哥幫我拿顆奶糖吧。」
周歸與看著他:「這是西藥,就一片。」
梁星灼哼哼唧唧,不依。
什麼西藥中藥的,不管,就要吃糖,沒糖就不肯吃藥,都十七歲了還跟小時候那樣,一生病就變成不講理的嬌氣包。
周歸與沒轍,只能先把杯子放下,出去給他拿糖。
眼瞅著周歸與走了,梁星灼馬上把藥片往枕頭底下一藏,正得意呢,一扭頭,笑意頓時僵在臉上。
周歸與悄無聲息殺了個回馬槍,此刻正面無表情站在房間門口。
第4章
梁星灼第一反應:裝傻糊弄過去。
他藏藥也就眨眼間的動作,周歸與不一定看到了,沒必要自亂陣腳,不打自招。
梁星灼強作鎮定,驚訝地問周歸與:「這麼快就拿回來了?」
周歸與的視線落在他枕頭上,意有所指:「沒你快。」
「……」
還真讓他看到了。
事已至此,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唯一讓梁星灼顧忌的只有同住一個屋簷下的老兩口。
「你先進屋,我們關上門聊。」
周歸與站著沒動,單憑一句話打消了他的顧忌。
「爺爺奶奶出門買菜了。」
梁星灼鬆口氣,「哦」了一聲,陷入詞窮。
他知道自己應該坦白,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周歸與什麼都不問,分明故意晾著他。
兩人無聲僵持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歸與重新走到床邊,伸手把梁星灼藏在枕頭下面的藥片拿出來,再次遞給他:「先吃藥。」
梁星灼理虧,這次不敢討價還價說要吃糖了,不過……
「……我不吃。」因為心虛,梁星灼聲音變得小小的,若非家裡安靜,周歸與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我的意思是,我晚點再吃,現在不吃。」
周歸與保持遞藥的動作,聲音淡淡的:「理由。」
梁星灼犯錯的時候特別杵周歸與。
因為只有這時候他才會想起周歸與其實是個性子很冷的人,想起小時候剛認識那陣子他是不喜歡自己的。
平時之所以感受不到,還在他面前各種作鬧折騰,全依託於他對自己的縱容。
這份縱容在他犯錯時,周歸與是會回收的。
梁星灼明白這不是一件能隨便糊弄過去的事情,只好硬著頭皮說實話:「我怕現在吃了,不到中午就退燒了,那我就……我就……」
周歸與打斷梁星灼的支支吾吾:「你就怎麼?」
梁星灼抿抿唇往下說,聲若蚊蠅:「我就白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