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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黃腹鐵爪鵐!」衛嘉決心回去後就把書桌上那本《美洲鳥類》壓箱底。她是怎麼從一本經典的鳥類圖譜裡發現華點的?
「你表現得很平靜嘛,猜我要回來了?」陳樨問,
衛嘉笑笑不語,恐怕她自己在買車票前也沒預計到什麼時候能回來。他心中有底,全靠江海樹昨晚又給了他發了條資訊:「已上車,勿念!」
「好好走路,你身上沒骨頭?路上都是熟人……」
「我們是關係特別好的遠房親戚,他們遲早會習慣的。咦,你手怎麼回事!」
「小傷,現在沒事了。我們去哪?想吃什麼?」
江海樹坐在社群籃球場旁看人打球,陳樨和衛嘉像玩四人三足一般走來,他拎著幾人份的豆漿油條迎了上去。他走路時腳微微向外撇,衛嘉一看便明白了他做的是哪種「小手術」,為什麼陳樨拒絕陪護。江海樹的嗓音也不對勁,不能吃熱食,不能吃硬物——那天他說自己渾身「上下」難受,概括得十分到位,他還割除了扁桃體。
後來據江海樹透露,他自幼常因扁桃體發炎導致高燒,醫生建議切除,出於種種原因拖到了十七歲的暑假。手術時間是陳樨提前預約好的,那時他們還沒下定決心投奔衛嘉。這次北京之行除去陳樨必須和處理江韜遺產案的律師碰一面,順便為接戲做準備,江海樹手術時間到了也是原因之一。
至於「下面」那個手術,純屬陳樨一拍腦袋的決定。割扁桃體的醫生對她說明手術需要全身麻醉,她想到了幾年前在江海樹體檢報告上看到的「包莖」的結論,於是問醫生既然已經全麻,兩個小手術能否一起做了。醫生回答在兩個科室事先協調好的前提下是完全可以的。就這樣,江海樹懵懵懂懂從麻醉中醒來,受到了兩種疼痛的洗禮。
這一聽就是陳樨會做出來的事。衛嘉忍著笑開解江海樹:「麻醉是存在風險的,兩個手術一併解決,理論上可以減少一次風險。她是為你著想。」
江海樹毫不懷疑這一點,他只是有點疼,外加一點點尷尬。好在有衛嘉明白他這點微妙心思。進入青春期後,江海樹還是頭一回感受到來自男性長輩的關心和理解。他對衛嘉更生出了同為男人的心有慼慼然,自覺與這個未來的繼父更有默契了。趁陳樨不在,他悄悄向衛嘉打聽:「嘉哥,你小時候也做過這個手術嗎?」
衛嘉面無表情地打量江海樹:「我現在經常做,多的時候一天五臺——不過我通常是直接摘除,你想試試嗎?」
陳樨想養寵物的要求被衛嘉無視,但江海樹完成了她的心願。火車上一夜沒閤眼,她補眠到中午,江海樹興匆匆地敲門:「媽,媽!您有寵物了,我在外邊撿到一條流浪狗!」
陳樨懶洋洋走出房間,差點被劇烈的狗臭味燻吐,再定睛一看,陽臺外有隻瘦骨嶙峋的大狗正把頭埋在裝剩飯的大碗裡狂吃不休。
「這是條德國黑貝,純的,特別聽話!是吧,好狗狗,跟咱媽打個招呼!」江海樹撿到寶似地亢奮,他搖了搖狗繩,那狗彷彿聽懂了指令,咧著嘴回頭朝陳樨猛搖幾下尾巴,又繼續乾飯去了。
陳樨差點背過氣去,這狗髒兮兮的不說,身上的毛都快禿了,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怕不是在垃圾堆裡滾了十幾年!
她二話不說指著門說:「趁衛嘉還沒下班,你趕緊把它弄出去,否則你的下場連這條狗都不如……」
「我覺得嘉哥不是沒有愛心的人。」江海樹不敢直面頂撞陳樨,抓牢了狗繩小聲道,「這狗可憐得很,回北京前我就在市場門口看到它翻垃圾。我餵它一塊肉乾,它每次見到我都跟老遠。它和衛金桂還是朋友,我見過它們在一起曬太陽。它不咬人的,以後我給它洗澡,弄乾淨了嘉哥會接受它的。」
「你和我誰更瞭解衛嘉?別以為他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