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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代文豎一座六開的功德牌坊。永兵那些即將建立的宏圖大業還停留在腦海中打轉,但“優秀企業家”的稱號和許多有勢無權的政治名分已經由各級部門迫不及待地掛到了他的頭上。他半推半就卻也沾沾自喜地接受各種榮譽,就如同他先前打白條躉進那些溫州人的貨物那樣神色自若。這位“一把手”什麼都還沒幹,也來不及為國家創造一分錢稅收,卻不得不成為了聲名遠播的“經濟能人”和“身殘志堅的青年楷模”。
譚永兵實實在在地體會到時代真的變了,當年人民深惡痛絕的反動派和資本家如今全成了最可愛可敬的人。他無暇去思量到底是人民變節了還是反動派和資本家從良了,因為他想起了代超當年釀製的千年醉酒,他相信這種由代超親手用佛井水和五穀釀造並在故土裡埋了幾十年的陳年佳釀一定能讓漂泊在外的遊子品嚐到濃濃的鄉情。
李璐好心地提醒兒子:那些酒很可能早進了土匪的肚子。她記得譚琴在仙人洞裡出生後的第三天,丈夫與眾匪歡慶時就是被這種傳說中的千日醉酒灌醉的,一醉醉了三日才醒。永兵並不死心,跑去向奶奶打探,任憑他把嘴巴湊到奶奶耳旁大喊大叫好說歹說,李秀就是因為耳背聽不清孫子的央求。後來被他糾纏得煩了才說道:“這個家裡有那麼多的男人做了那麼多的荒唐事,我這個蠢腦殼怎能記得過來呢?”
不過,得知永兵急於找到那酒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自我陶醉而是想要寄一罈到臺灣去時,李秀立刻恢復了記憶。她指點永兵說:“代超埋酒時,誰也沒在場見過,不過你去屋後山腳下找找吧,八|九不離十,就在那幾個藏紅薯的地窖裡。”
李秀的心願又一次落了空,她的指示並沒能讓永兵找到她指望的那種能讓家人分享親情的東西。卻不期然為孫子指明瞭獲取財富的正確方向。
吃過早飯,永兵帶著當年和楊水皮去陳子壠盜墓時的全部行頭來到屋後的那排地窖前,他從最左邊的地窖開始認真細緻地探察,沒放過任何可疑的漏洞。在最中間的那個地窖裡,他見到了滿滿當當的一窖紅薯。扒開紅薯後,裡面現出了橫七豎八沾滿了泥巴的祖宗牌位和一面“弘農堂”鎦金匾額。永兵把那些牌位一塊塊挪出洞外,用洛陽鏟鑽探窖底,拿地質錘敲擊洞壁,終於發現了一個窖中窖。
那裡面確實埋有三個齊腰高的酒罈,待開啟黃泥封口的壇蓋後,並沒泛出預想中的沁人酒香,卻冒出來一股嗆鼻的銅臭。永兵沒感到失望,反倒欣喜若狂,因為三個酒罈裝滿了他更想要的東西:金條、銀錠、大洋和一捆捆糾纏不清的珍珠項鍊。它們的價值無法估算,永兵也是在偷偷賤價變賣之後才知道這筆財富大致與那張來自臺灣的驚心動魂的匯款單相當。
譚永兵沒為是誰用財寶置換了美酒多費腦筋。他趕緊把那些重見天日的祖宗牌位和匾額一塊一塊小心擦洗乾淨後搬到了祠堂,讓他們各就各位。隨後又請來專業的泥水匠清除了祠堂內壁上的那些歪歪扭扭的紅漆標語,刮開譚世林和抬打當時匆忙糊上的石灰層後,形形色色的壁畫又顯露出了原有的光彩。他又發動大夥去尋找那兩扇被禾機拆走的祠堂大門,兩天後就抬了回來。找到它們時,其中的一塊正架在鐘鼓山腳下的一條小溪上當橋板任世人踐踏,雖歷經風雨霜雪但還算基本完好,只是門板上的巨大銅釦被人挖走,留下了一個寒心的大窟窿。另一塊則在關王廟街上被屠夫當成案板承受著年復一年的千刀萬剮。幸虧稍加修整後,祠堂的門面雖傷痕累累卻基本恢復了往日的尊嚴和古樸的風貌。從不信神的永兵一想到先祖為自己默默地守護著那些神秘的財富就感激涕零,從此每逢初一和十五,他都會走進祠堂去虔誠地焚香禮拜。那時他能真切感受到清明嚴厲的族規家訓和浩蕩無涯的先祖樾蔭。
(二)紅色活佛
有一天,譚永兵了結了手上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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