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5 頁)
樣,華灼灰溜溜地被四喜趕了出來,又跑去看阿福,不管怎麼說,阿福也是為了救她而得病的,上一世更因為沒有調養好落下了寒咳的病根,每到寒天就發作,有時咳得連氣也喘不過來,不知道的人都將他當成了肺癆鬼,誰家女兒也不肯嫁給他。華灼心中一直都很內疚,因而自重活過來後,她就讓劉嬤嬤多多照顧阿福,更送了不少補品來。
現在的阿福,才是個十六、七歲的大小夥子,圓圓的臉,笑起來憨憨的,不過雙頰卻因為這一場病而陷了下去,面色看上去有些臘黃,倒像病了很久很久的樣子。
雖說華灼是來看他的,但是主僕畢竟有別,還要阿福拖著病身子過來拜見她,讓本想說幾句安慰話的華灼看得眼一酸,想起上一世那些相依為命的日子,頓時心裡就痠疼痠疼的,再顧不得說什麼,只喊了人將阿福扶回房去。
回秀閣的路上,走到一處無人的抱廈,華灼忽然停下腳步,將捂在懷裡的手爐交給跟在身後的七巧,道:“不暖了,去換個來。”
七巧看這間抱廈空蕩蕩的,顯然是沒人在的,屋子裡雖然吹不到冷風,但也陰冷得很,便勸道:“小姐,秀閣不遠了,咱們走快幾步,到了秀閣就暖和了。”
“我不管,你去換了,不換我就不走。”
華灼突然發了小姐脾氣,但把七巧嚇了一跳,忽覺得這樣的小姐,才跟落水前的小姐一般任性,又覺得親切了許多,便笑道:“好好好,奴婢這就去換了來,小姐你在這裡待著,可不要亂走。”
“外頭這樣冷,我亂走做什麼,還嫌不夠冷麼。”華灼撇過臉,越發顯得不耐煩。
七巧便接過手爐,趕緊地去了。她前腳一走,華灼後腳便在屋子角落裡蹲下,哭得稀里譁拉。也不知道為什麼,見過阿福後,她就分外的心酸,上一世種種,總在眼前晃盪。
不同於她剛睜眼的那一刻,看到了夢魂縈牽的親人時的那種悲喜交加的痛哭,這一場哭,純粹是宣洩,把上一世所受的委屈,所經歷的痛苦,在這一刻完完全全地哭出來。
哭是哭得痛快了,不過收聲時,雙眼已紅腫如小桃子,七巧拿了手爐回來,正撞見華灼拿了帕子擦眼淚,頓時就驚得連手爐都扔掉了,忙不迭地問:“小姐,怎麼了?你為什麼哭了?”
華灼吸吸鼻子,強自冷靜道:“沒事,這屋子久不住人,屋樑上積了灰,方才我不曾注意,打了個噴嚏就讓灰塵迷了眼。”
說著,不等七巧懷疑,她就撿起手爐,塞進懷裡,又道:“這裡冷死了,咱們趕緊回去,別病剛好,就又著了涼。”
七巧一聽她這話,頓時就急了,她還記著甄大夫說的話,萬萬不能再受了涼,忙脫下自己身上的襖兒,硬套在華灼身上,然後拉著她的手,飛也似地往秀閣跑。
華灼原只是尋個藉口分她的心,讓她不要疑心自己哭過,沒料到七巧竟然如此緊張,頓時有些歉意,只得乖乖地讓她拉著跑,回到秀閣又被塞進被窩裡捂著,屋裡擺了足足四、五個火盆烘著,然後薑湯糖水不管多少,只讓她喝下去。
早知道這樣,就不說什麼屋子冷打噴嚏之類的話了,華灼悔得腸子都青了,偏偏又看不得七巧和八秀焦急緊張的面孔,只得認命了,乖乖地任她們擺弄。
等到聽到兩個丫頭在那邊商量著要稟過夫人把甄大夫再請來,她才急忙搖手,道:“我現在感覺好著呢,一點也不冷,不要驚動母親,更不要請大夫,我睡一覺就好了。”
八秀倒也罷了,一向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但七巧卻有些猶豫,華灼於是一板臉,道:“我是小姐,你們是丫頭,不聽我的,我便不要你們了。”
八秀一聽,幾乎快哭了,連忙抓著七巧的手搖了搖,一副哀求的神色,瞧著可憐之極。
七巧無奈地嘆氣:“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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