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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靈點了點頭,捂著嘴笑著說:「困得都不行了,直接睡去了。本想著還要等著你呢,哪想到往那一癱,十頭牛都拉不起來。」
姜慈見晉靈一提到翟宵兒就笑得合不攏嘴,想起那八尺帶刀侍衛耿祿,不由得一個哆嗦。
晉靈以為姜慈受寒,忙推搡著她往監察司的內室而去,生怕她著了一絲絲涼氣。
姜慈在晉靈的服侍下,好生梳洗了一番,回想起前些日子那些糟心的環境,有些鼻酸。但一想到韓玢那冷若冰霜的眸子,難免覺得自己太嬌生慣養了,不過一個小小的七品女官,竟受不起那風餐露宿。
熟悉的床上,姜慈翻來覆去,一閉上眼睛想到的就是那張冰冷的臉,原本那毫無情緒的眸子裡,居然就在這些日子裡漸漸染上了一絲柔情。
可是為什麼這麼柔情,在進宮的前幾天就悄然消失了?姜慈怎麼也想不通,心想著自己並未得罪過他,而且,二人之間的相處,明顯都是心有對方,有些事情,不言而喻。
聽著窗外的蟬鳴梟啼,微風吹拂樹葉作響,樹蔭的剪影掛在窗沿,姜慈緩緩閉上眼睛。
那天在孫府的地下深潭邊,那個吻……姜慈蜷縮著身體,抱著被衾,緊閉著雙眼,生怕一睜眼,那張熟悉的面孔就悄然消逝,只剩下窗外那輪寒月。
第二日,姜慈守著監察司的門,抬首眺望,盯著那沉重的宮門和幽靜的長掖庭。
來往的宮人見到她自然都恭敬行禮,她也一一回禮,禮數一絲不差。
站了整整一日,無非就是聽那些往來宮人嚼著舌根。
小皇上又看上了哪個小內監,小皇上似乎寵幸了一個司珍局的小宮女,麗妃娘娘已經兩個月沒見著皇上又在發脾氣。
顛過來倒過去都是這些後宮瑣事,無不跟小皇上有關。姜慈一想到小皇上那扶不上牆的樣子,心中哀嘆,想著太后一世英名,尚在盛年卻垂簾聽政,孤家寡人,只有一個整日勞心操神的混頓兒子。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
姜慈除了例行去太后那裡問好請安,就是站在監察司的門口張望著,或者去連線前朝的兆華門裝模作樣地溜達,惹得兆華門守門的太監頻頻催促她趕快走。
晉靈疑惑地看著姜慈日日憂鬱地看著宮牆之外,不由地問道翟宵兒。
翟宵兒只道:「望夫石。」
晉靈大驚:「咱們老大許了人家?!」
翟宵兒搖搖頭,晉靈會心一笑,結果二人一唱一和,引來姜慈好大一通火,皆不敢再拿她尋開心,只低頭悶聲做事,偶爾再尋她做做開心。
就這樣又過了日,寂寥無比的監察司終於等來一個宮人——固和長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小鸞。
姜慈詫異地看著小鸞出現在自己面前,不由地鎮定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礙著長公主的面子,姜慈還是微微還了禮,又讓晉靈給看了茶。
多日不見,小鸞似乎也清減了不少,原本圓圓的臉龐反而愈漸消瘦,眉眼間些許疲憊,似乎近日睡得不是那麼的安穩。
也難怪,長公主都過得不好,更不用提一個小小的侍女了。也不知這些日子,經歷了大喜大悲的長公主,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現下是如何的情形,但是姜慈依稀記得往日,她因貴為長女,深得恩寵,縱觀全宮,何人能及。
小鸞吃了茶水,也不拐彎抹角,她深知姜慈的脾性,三句話不說重點脾氣就上來了,於是直截了當說明瞭來意,「我們長公主想讓小姜大人明日去她寢宮一趟。」
姜慈納悶,「長公主喊我去?」
她與長公主並無深交,只是之前領了太后之令前去調查過一次與前朝糾葛之事。
那次查出來的,只是她身懷有孕,只是如今她已小產,還能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