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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慈不耐煩地說:「一個子都不會少你的!」
安平繼趕忙抱了藥箱奪門而出,只留下姜慈一個人在房中,惴惴不安。
接下來的三日,那孫三小姐都沒有醒過來,安平繼照常去把脈,只道:「能醒不醒,是不願矣。」
姜慈心想,沒想到這個孫玅音還是個如此長情的人,為了一個男人,棄貞潔不顧,棄父母不顧,棄性命不顧,如今沒了孩子,更加損心傷身,差不多就是吊了半口氣躺著奄奄一息。
但是令人詫異的是,那孫老夫人彷彿沒有見過姜慈一般,再未找過她,也沒有戳穿她根本不是安平繼的徒弟,只一個人在屋裡念念經燒燒香抄抄字。
姜慈這幾天不由得放心下來,說不定這個孫老夫人自己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
連著閒了三天,安平繼竟也不來打擾她,只是日上三桿醒來後就去孫玅音房中診脈,每次都是搖頭而出,然後便奔走在後廚研究研究烹煮,或者獨自出府去置辦一些藥材。
而那孫大人孫耀不知有什麼事,自從那夜匆匆一面,便再也沒有回過府,只有龔叔一個勁地催促他們趕快開藥施針,讓他寶貴的三小姐醒過來。
姜慈等著孫玅音醒來已經等得望穿秋水,這如玉般的人,先後經歷失去愛人、失去孩子、又整日不吃不喝,整個人都形同枯槁、鳩形鵠面。
直到第四日,忽然一個小丫鬟跑來大聲說:「三小姐醒了!」
安平繼和姜慈匆匆忙忙敢去,半刻不敢停歇。
然而這二人,一個是為了診金,一個是為了套話……
若是龔叔這直腸子忠僕知道了,恐要吐血而亡。
待到了那孫玅音的房中,只見整個房間似乎都已經被收拾妥當,之前那些破錦殘衣已然不見,桌椅都擺放整齊,僅僅有條。
孫玅音一個人呆滯地躺在床上,死死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她瘦弱的身子只著一件白色薄衫,蓋著一條四方錦衾,遠遠看去,彷彿就剩下一副枯骨。
姜慈見龔叔還未到,只有一個小丫鬟在,便打發了小丫鬟出去,便於安平繼小心翼翼地踱到床邊,輕聲道:「三小姐感覺如何?」
孫玅音一聲不吭,依然眼神空洞,著實一個病態的美人……
姜清了清嗓子:「我們是終疾谷的大夫……三小姐可方便把一下脈?」
姜慈說完,便抿著嘴站在一旁等候著,也不知道這韓玢的追心散是變了質還是兌了水,怎麼就是一言不發呢。
忽然,孫玅音伸出手,眼睛也不看姜慈一眼,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動作。
安平繼見狀,趕緊上前把脈,一開始還是面如常態,慢慢地就蹙眉不展,最後他大驚失色,倏然將手收回,盯著姜慈,表情捉摸不定。
姜慈見他這樣,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只慢慢問道:「有什麼不對的?」
安平繼站起身來,走到姜慈面前,蠅聲道:「我若告訴你一個壞訊息,你可能抗住?」
「什麼壞訊息?你該不會騙我呢吧?」姜慈聲音微微有些顫。
「我騙你做什麼?難道還能多拿一些診金?再說,你可是我心儀之人,我怎麼可能騙你……」安平繼有些不滿,說著說著便聲若蚊蠅。
姜慈瞠了他一眼:「這種時候你還跟我過家家?快說!」
安平繼收了表情,認真看著姜慈,正經道:
「毒解了……」
姜慈一聽,怛然失色,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形銷骨立的孫玅音,怔怔往後退了一步。
「你真的沒騙我?」姜慈回過神來,看著安平繼,面色微微有些張皇失措。
安平繼見姜慈不願意相信,以為是不信任自己的醫術,急切低聲道:「我診脈絕對不會出錯,毒就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