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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只聽一聲沉穩滄桑的婦人聲音傳來——
「讓韓大人久等,是老身失禮了。」
姜慈抬起頭來,只見那端莊從容的孫老夫人在蘇媽媽的攙扶下而來,蘇菱見狀,趕緊上前搭把手,將孫老夫人扶進那把黑檀木雕花長椅,又捋了捋裙擺。
姜慈立刻站起來恭敬一揖。
韓玢不緊不慢地起身拱手道:「孫老夫人這是哪裡話,本身您就是祖母的閨中密友,又是母親小時候的教習嬤嬤,如今還是二品誥命加身,自當是晚輩等候您。」
孫老夫人示意二人坐下。
她笑容可掬,似有深意地看著韓玢,開口道:「我與你祖母都好幾年沒見了,最近她身體如何?」
韓玢認真說道:「勞老夫人惦記,祖母身體安康。」
孫老夫人一聽,笑了想,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他說:「還沒被你氣死啊?」
韓玢愣住,隨即思緒飛轉,淡定道:「老夫人這是說的哪裡話,祖母的厲害您是知道的,晚輩哪能氣死她……」
「嘴貧。」孫老夫人不由地笑著哼了一聲,她接著道:「都這麼久了,你也應該與你父親和解了。」
韓玢聽了,皺著眉,一言不發。
孫老夫人似是瞭解他的脾性,停了話語,轉頭看向姜慈。
姜慈見她轉向自己,不由得心中咯嘣一聲。這孫老夫人一看就是個厲害的角色,如今她可是知道自己不是安平繼的真弟子,也不知道會對她使什麼招。姜慈有些後悔跟著一起來,還不如說自己肚子不舒服,窩在房裡睡覺來得舒服踏實。
孫老夫人和藹地望著姜慈,問道:「聽說韓統領可是慕名而來的,姜小大夫今日與他看診,那麼韓統領身體還好嗎?」
姜慈立即道:「韓大人不似單純的火熱之症,在下從師尚短,還未請師父看過,不敢妄下定論。」
孫老夫人目光犀利,她眯起眼睛,皺眉深深布在周圍,良久,她道:「你很謹慎。」
姜慈心跳得飛快,她極力讓自己穩下來不多說一句話,躊躇一會兒道:「老夫人過獎。」
然而韓玢語氣緩和地在一旁說道:「晚輩今日身體實在不適,今日在太常寺見到孫少卿,提及此事,幸得他盛邀,得來一見這大名鼎鼎的終疾穀神醫,只不過還未見到安大夫。」
說到此處,姜慈忽然想起這一下午都未見到安平繼,也不知給孫老夫人診完脈去了哪裡。姜慈有些疑惑地張望了一下,這孫老夫人的偏院統共就這麼大,安平繼也不會躲在這裡。
孫老夫人略有察覺,主動道:「安大夫剛剛已經回去了,許是你們路過走差了,並未碰見。」
姜慈一聽安平繼已經回去,不由安了心,道:「那就好,在下定會去知會師父,在不耽誤三小姐的時候,儘快為韓大人診治。」
第四十章
孫老夫人甚是滿意地闔眼點點頭, 她不施珠釵的灰發垂下幾根交錯的髮絲,在無風的屋內飄動了幾下, 整個人都顯得歷經滄桑。
韓玢知暖逢意地又稍稍寒暄了幾句,態度很是恭敬,與平日裡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形象大相逕庭,姜慈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和孫老夫人你來我往的打太極說聊著極其懷舊的事情, 不免很是好奇。
「你娘走後,你一直跟著你祖母, 這幾年也不常回家,也不娶妻, 這可不是個辦法,太尉大人沒給你張羅嗎?」孫老夫人忽然提及了他的終身大事。
此時此刻, 在座的兩位女子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豎著耳朵仔細聽著。
姜慈著實好奇他到底是誰家的兒子,之前便聽孫耀提及了太尉, 現下孫老夫人也提到了太尉, 莫不是這韓玢是太尉的兒子?
蘇菱著實期待他對納妾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