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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玢回身,找了棵粗樹靠著坐下,閉上了眼睛……
而就在半柱香前,翟宵兒見姜慈好不快活地在那發呆,便多點了一根蠟燭,又將那窗戶掩牢了,回了自己的客房多拿了一床被褥,往姜慈榻上一垛,問道:「老大在想什麼?」
姜慈坐起身來,側頭問道:「你可知十里堤的孫家是什麼人家?」
翟宵兒呵笑一聲:「老大,你問我?我連那韓大人是哪家的公子都不知道,你還問我,太看得起我了。夜裡涼,要不我給你唱一段?」
姜慈被翟宵兒打斷了思路,翻了個身:「一邊兒去,你一唱我更冷。」
聽翟宵兒這麼一說,姜慈確實疑惑,這韓玢年紀輕輕便任命皇城暗衛統領,身份貴重,想來說不定朝中哪個權臣姓韓,沾了什麼祖宗光。但是姓韓的可不少,誰知道是哪家的。
於是乎翟宵兒只能訕訕坐在一邊,守著幾根蠟燭,問道:「老大,我們這次出宮,說好聽點是來羅春絳打探這胭脂盒的,其實吧,您看,太后都下旨了,真正領旨徹查的是韓大人,您只是太后打出去的一個幌子,若是太后不追究,要不咱們回宮吧?」
翟宵兒其實是個老實人,雖然入宮晚,身上有些市井氣,但是一入宮便跟著姜慈,縱然是小上一歲,也是處處維護著姜慈,小時更是常把」姐姐」掛在嘴邊。現今看到姜慈出宮受這罪,不免覺得難受。
「不成,我若是叫苦連天鬧著要回宮,太后怎麼看我?姑姑怎麼看我?」姜慈癟了癟嘴,「尤其是那個韓統領,我就不知道了,你看他穿得花枝招展的樣,那行頭我攢一輩子的月俸都不見得買得起,他明明可以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安心遊他的街,為什麼就要當我的頂頭上司?讓我看他臉色?」
姜慈愈想愈氣,想她一個吃穿不愁的女官,若是不攬這瓷器活,在宮裡依然過得舒服暢快,但是自己為什麼腦子一熱揚言要出宮助太后查案,現在突然就想不明白了。
如果按照姑姑的安排,再熬個兩年,由太后做主給她找個好人家,風光大嫁一生不愁,也不外呼是一樁美事兒。如今揭了這皇榜就只能硬著頭皮上,後悔也是無濟於事,還要看那韓玢的臉色和他手中的太后手諭,不得不遷就於他。
真是追悔莫及啊……
姜慈望著這驛館能看破天的牆,便又將脾氣發在了翟宵兒身上,可憐翟宵兒連被褥都拱手相送,只得被姜慈趕回了自己房中和衣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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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翌日一早,晨光熹微,薄霧漸消,日頭已漸漸蓋過邊際一片魚肚白,姜慈蒙著頭還正在與那周公對酒當歌討論夢蝶之說,便被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吵醒。
睡眼惺忪下,姜慈捲了被子又渾睡過去,敲門聲更響了些許,姜慈掀開被褥,以為還在宮裡的監察司,見這四方白牆空無一物不禁清了清思緒。姜慈胡亂理了理頭髮,趿了鞋,披了衣服道:「翟宵兒嗎?」
卻聽門口一人沉聲道:「姜女官,大人請您下去。」
縱使不看門口那八尺高的挺拔身影,一聽也知——耿祿。
「知道了知道了。」姜慈睏意未消,隨意拿了個簪子將頭髮全部挽起,小聲默默道:「催命啊……」
猶豫了一下,還是取下了簪子,束髮戴冠,穿上一身青白男裝,仔細檢視了一下靴筒內的那把匕首正穩穩藏著,才匆匆下樓。
待來到那廳堂,便聞到陣陣包子香,沒想到這偏僻驛館還有早餐供食,不免一絲暖意襲來。
姜慈定睛一看,只見翟宵兒已然坐在那,正滿面紅光與耿祿說道著什麼,即興之處還眉飛色舞,自娛自樂好不快活,而耿祿則陰沉著臉根本不看他,偶爾只是「嗯」「啊」兩聲表示自己在聽,一雙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