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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
姜慈見他說得興起,笑了笑,夾著馬肚,一個人走到了最前,抬眼見,那山路蜿蜒,薄霧縈繞,流水似琴絃汀咚,便是那雀鳥鳴啼也像食指抹弦大指捻徽,整個山野空靈浪漫。
身後的翟宵兒還在跟耿祿喋喋不休,但那耿祿只是一直應聲,並沒有暴怒喝止,姜慈不禁默唸:這翟宵兒終於找到個能聽他絮絮叨叨的人了。
忽然身後一陣馬蹄聲漸近,姜慈哼著小曲回頭,見是韓玢,不由地莞爾一笑:「韓大人也聽不下去了?翟宵兒這人就是這樣,呱噪得很,平時我們都煩他,也難為耿侍衛這麼有耐心。」
面前美人婉約,雙腮若桃,嬌俏可人,韓玢別開了視線,淡淡道:「你是被親生父母賣的?」
姜慈一愣,眼底掃過一些憂鬱,又很快地恢復了平常:「嗯,為了五斗米。」
「你想找你父母嗎?」韓玢問道。
姜慈見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似是審問犯人一般,沒好氣道:「想什麼,我才不想,我記得那院子,一貧如洗,家徒四壁,兩個妹妹,還有三個還是四個弟弟,反正我是不想找他們……」
韓玢靜靜看著姜慈哼著小曲,身形在馬上晃晃悠悠,不禁覺得一個深宮長大的女子,竟然如此灑脫……
不多時,四人便到了南莊十里堤。這裡不同九河鎮,沒有喧鬧集市,也沒有玉宇瓊樓,因更加臨近京城腳下,只有一座座靜謐的官家宅子和一些鋪子商戶。
姜慈騎累了馬,嚷著要休息,於是耿祿便找了個小茶樓,供她歇息。
四人進了茶樓,尋了一處安靜幽閉的地方,見那評彈已然唱起,翟宵兒不禁連連誇讚:「這江南的唱腔就是好聽……」
「江南的女子也是很水靈……」姜慈接道。
「老大,我可不喜歡那些嬌柔的女子……」翟宵兒聽了頻頻不樂意,看向了耿祿,「耿侍衛喜歡什麼樣的?」
耿祿冷哼一聲,不予理睬。
姜慈白了翟宵兒一眼,隨即韓玢斟了一盞茶:「韓大人,那孫府是出了什麼要命的事?咱們這麼急過來?」
話語剛落,只聽不遠處兩人正小聲議論著:「孫府那三小姐,竟是個破鞋……」
「此話怎講?」
姜慈起身弓腰拉了拉竹簾,又示意翟宵兒別絮絮叨叨,仔細聽著。
那人繼續道:「你不知道嗎?那孫三小姐與孫少卿的一個門生私定終身,那門生還在孫府門前題詩,前幾天這門生無緣無故就消失了,孫三小姐以為孫少卿殺了滅口,尋死覓活,昨日啊,據說連孩子也掉了……」
「哎喲,還有孩子吶?」
「可不是嗎,珠胎暗結,孫三小姐整日哭鬧,孫家老爺氣壞了……」
「真是作孽,這什麼門生,居然覬覦大府小姐……」
「可別到處說啊,孫府的人把知道訊息的人不是打死就是變賣了,我還是聽我那在府裡種花的四嬸說的……」
那二人說完,喝了幾口茶,便匆匆離去……
姜慈一臉驚愕,問道:「就這要命的事?……」
韓玢端起茶盞,拂開了茶沫,輕輕吹了吹,茶水浮起片片漣漪:「怎麼?還不夠要命?」
「這跟那羅春絳的胭脂盒有什麼關係?」姜慈疑惑不解。
韓玢看著姜慈久久不語,姜慈見他盯著自己看,不禁尷尬地將目光移向唱評彈的琵琶人。
「那門生姓陳……」
韓玢突然淡淡道。
姜慈一聽,忽想起前幾天韓玢給她看的那一紙供詞,那個被抓到的畏首畏尾的賊人,就叫陳四,固和長公主與宮外聯絡的中間人……
「大人,您是說,那陳四就是……」姜慈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