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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叔？&rdo;

男人抖了一下。

&ldo;大叔，你蹲在這裡幹什麼？&rdo;他居高臨下，摸摸男人的頭。

男人緩緩抬臉，眼眶早已經紅透。委屈的樣子，還真像個迷路小孩。

&ldo;卓……卓軒？&rdo;

&ldo;是，林卓軒在這裡。&rdo;他掃了眼四周，揮動繳費單，哄男人起身，&ldo;我們出院了，醫生建議你回家靜養。&rdo;

&ldo;家？&rdo;男人遲疑地露出苦相，&ldo;沒有。&rdo;

&ldo;h街24號不是你的房子？先起來。&rdo;他拽住男人右手。男人愣了一下，抖抖瑟瑟站起，無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脖子：&ldo;他……會來。&rdo;說完，嘴唇又開始抖了。

&ldo;不會來了，相信我。&rdo;

卓軒拍拍男人的手，牽著他穿過人流。

男人順從的默默跟在身後，一直戀戀不捨盯著他看。

&ldo;為什麼……？&rdo;突然小聲問。

&ldo;恩？&rdo;他回頭。

男人睫毛顫動，垂下眼：&ldo;回來？&rdo;

卓軒看著他低垂的側頸，眼神暗了暗：&ldo;回家告訴你。&rdo;

男人微露失望，眼底馬上又湧出喜色，加快步子，跟了上來。

&ldo;大叔，需要我幫忙嗎？&rdo;他故意嘩啦一下拉開浴室的門。

&ldo;啊……？&rdo;楊碧文慌張的像只受驚的兔子，立馬躲在浴簾後面，&ldo;不用、不用！&rdo;

&ldo;喂！反應蠻快嘛。真的不用我擦背？&rdo;

&ldo;不、不用！&rdo;

&ldo;為什麼紅臉？&rdo;

男人尷尬的要命，指指頭上的花灑：&ldo;水……蒸汽。&rdo;

其實浴室裡朦朧一片，他哪看得到男人有沒有臉紅。可想逗弄對方的心情，就是停止不了。

他剛靠近，男人立即拉住浴簾往後面一縮。

真可憐，大概被黎默嚇怕了。

&ldo;大叔，我給你擦背吧？我會很輕，不會弄疼你。&rdo;他試著，摸摸男人濕淋淋的臉。

即使浴室水汽很重，男人在這撫摸中，似乎也能感受到卓軒溫柔和愛憐的心意。

可男人仍在猶疑。

卓軒把手指移到男人嘴唇上面，幾天時間，那裡竟也長出一圈茸茸的鬍鬚。&ldo;大叔，你的鬍子怎麼不扎人？&rdo;

&ldo;啊……？&rdo;

男人完全沒料到，卓軒突然扯這些，不可救藥的自卑起來。

&ldo;別怕，我不會和你做。&rdo;卓軒隔著浴簾摟住他，&ldo;大叔，我現在很擔心……&rdo;

&ldo;擔心？&rdo;男人反應過來。

&ldo;恩，我很擔心……你說，我會不會真是那個人的弟弟？&rdo;

懷裡的身體，立即僵直，陷入沈默。

果然──黎默帶給男人的印跡和痛苦，遠比他預計中的，還要深重的多。

20 謊言

&ldo;嗤，我說笑而已。&rdo;

卓軒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