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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沈晏華出現在鬱鬱蔥蔥的偏鋒前,黑色的運動服壓不住那一身冷冽肅殺的氣質,如同冬日裡寒霜傲骨的松,他站在門前。
用金粉勾勒的金殿匾額掛在最高處。
沈晏華絲毫沒有在意旁邊那顆瑟瑟發抖的桃樹,收傘走進去。
下午一點的時候,沈晏華在日光出來時就換上的風衣口袋滿是一些紅絲帶和帶著符文的特質的高考木牌,明明一點靈氣都沒有,他還是全部留了下來。
旁邊熱鬧的喧囂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同樣,他這一身都市精英打扮也跟山上廟裡的香火格格不入,加之那神清骨秀的氣質,更惹人注目,好幾個作漢服打扮的女生都盯著他,只是被他眉間的冷淡懾住,不敢上前。
沈晏華掀起眼皮打量了一番這看似年代久遠的桌子,把剛剛穿上的挺括風衣脫下來,屈肘在功德箱裡塞了錢。
「給我一張。」
老頭剛剛上班,覺得這人奇怪,睨他一眼,「求什麼。」
沈晏華把傘也收起來,金燦燦的手柄在日光下熠熠生輝。他走到敞篷下,禮貌回道,「家裡的小朋友要高考了。」
老頭點了點頭剛準備開始幹活,就一臉疑惑的看著這奇怪的年輕人順其自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右手執筆潤了潤墨,問道:
「用毛筆寫麼?」
「老先生,能給我換張金色的紙嗎?」
「蛤?」……
老頭一臉無語,他在這幹了三十幾年,第一次見要自己親手寫的,不由得有些看不起這位穿著時髦的青年。會寫幾個大字阿,來搶他的活計幹……
沈晏華倒是不作他想,純粹是這桌子倒是這雲祥山上唯一帶著點靈氣的地方。
起筆
願餘一週:金榜題名,平安喜樂,一生順遂;
末了,沈晏華想了又想,還是沒忍住在紙張的右下角添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看著同一張紙上的兩個名字,他冷冽的眼尾柔軟了一瞬,整個人看起來溫雅而秀麗。
老頭站在旁邊皺著眉頭仔細看,從一開始的忿忿,變成了驚詫和驚喜。很難以想像,這麼傲慢俊秀的年輕人,居然也能寫的一手流利的簪花小楷,以至於他一時間有了幾分想收徒的心思。
老頭送了兩隻許願鈴給他,「掛到那棵樹桃樹上,有靈氣兒,這只可以掛在桂樹上。」
突然手機響起一串獨特而熟悉的電鈴。
沈晏華的神色一下子柔軟下來,他對老人家示意,拎著兩隻鈴鐺走到桃樹下。
眼看著對面的人一直不說話,沈晏華清了清嗓子,「週週?怎麼了?」
那邊的餘一週躺在花園的躺椅上,刻意放柔的聲音讓他瞬間紅了眼眶。
像小獸一樣哽咽一聲,餘一週用力抓住旁邊的木質扶手,纖細的手指有些泛青,「沈晏華你是不是有病!撩撥完人就消失,你拿我當狗逗!我要煩死你了!你不喜歡還逗我!」
沈晏華眉梢帶了點慌亂,只覺得對面小貓的撒嬌,心都要化了,他清了清嗓子,「對不起。」
餘一週吸了吸鼻子,委屈控訴,「不許掛電話!」
對面低沉嘶啞的聲音傳過來,「好。」
餘一週翻了個身坐起來,「你數數,你幾天沒理我了!是不是我不聯絡你,你就永遠不會聯絡我阿!你就喜歡這樣。」
他的泣音越來越嚴重,聲音也越來越小,「好煩!」
認真悲傷的餘一週並沒有發現他腦袋上冒出來的胖乎乎的大耳朵,就連瞳孔都變成了茶褐色一樣的琥珀,系統的微小的提示音被忽略,直到手機掉在地上,餘一週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變成了爪爪——
還是帶著毛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