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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水的工作隨即展開,先是高也和聞南各自看管了一個班次。等大家睡下以後,這項責任落到了甄雪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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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雪開啟甲板上的艙門,下面是一條很短的木樓梯,但由於海洞裡照明本來就不足,光線並不能照進樓梯裡。因此,在甄雪眼前出現的是一條隱沒於黑暗之中的梯道。
甄雪拿出從聞南那裡借來的打火機,點燃了,慢慢地走下了樓梯。水缸就在樓梯的下面的船艙裡。
船艙比甄雪想像中要寬敞得多,應該超過了四十個平米了,不過卻較為低矮,大概只有兩米左右,雖然這樣的高度不會讓人碰到腦袋,但是卻會讓人覺得很壓抑。
藉助打火機發出的微弱光線,能看見這裡除了一個水缸外,空無一物,只有四面木牆,牆上有油燈,卻因為年代久遠早就不能用了。
船艙裡的的空氣十分混濁,且牆上和地板上長了不少的苔蘚,並不方便行走。甄雪找了一會兒,從水缸後面找到了幾塊木板。這些木板一層一層地堆疊在了一起,最上面的一塊被擦得十分乾淨,許是上一個看守水缸的高也臨時製作的椅子。
他還真是有心。甄雪想著,在木板上坐了下來。她的背剛好可以靠在水缸上,也算是個湊合的椅子了。坐定以後,甄雪就熄滅,她必須省著點兒火,以做他用。
火機熄滅後,黑暗像個暴君,一下子統治了四周。
甄雪在黑暗中默默地待著。四周靜得只剩下了她的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人的感覺系統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它總是保持著微妙的平衡,當一種感覺不能發揮作用的時候,其他的感覺就會變得敏感起來。
在視覺不能發揮作用的情況下,甄雪的聽覺變得異常敏銳。以往難以注意的聲響,也在這無邊的黑暗中被放大了數倍。
&ldo;咚,咚……&rdo;似乎有某個很有規律的響聲在甄雪的頭頂響了起來。那聲音很小,很小,就像是隔著木板傳來的。
或許是甲板上有人在走路吧。要是在以往,這樣的聲音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甄雪根本不可注意到。不過在這黑暗而又封閉的船艙裡,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聲音引起了甄雪極大的關注,她甚至開始側耳傾聽起來。
甄雪傾聽著那個低沉而模糊的聲音。那個聲音似乎很不規律,時常變換節奏,不過,可以確定,那確實是陣腳步聲。甄雪不知道發出聲音的那個人為什麼要在甲板上走來走去,不過聽起來他似乎正在朝自己走來,因為那個腳步聲漸漸變得越來越清晰……
轉瞬間,船艙的門&ldo;咯吱&rdo;一聲開啟了,好像有一個人趁著黑暗,悄悄摸了進來。
&ldo;誰?&rdo;甄雪開口問道。可是她的問話好像被無聲的黑暗吞沒了,她並沒有得到任何的迴音。那人好像並不打算和她說話,繼續移動著腳步。
甄雪不覺有些奇怪,她趕緊撥動了火機的滾輪,可是那個火機卻在這個時候沒有氣了,她怎麼打也打不著。
&ldo;誰?是誰進來了?&rdo;甄雪盯著黑暗的前方,再次問道。
船艙裡的腳步聲稍微停頓了片刻,好像在思考什麼。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了甄雪的心頭,說不清道不明的,惹人難受。甄雪匆忙站了起來,想要憑感覺靠近黑暗中的那個人。可是她剛剛邁出一步,那個人就猛然沖向了她。
然後只聽&ldo;嘩嘩&rdo;的一陣水聲,甄雪感到一滴水珠落到了臉上。
猛然間,她明白過來了。那個人是要偷水。
強烈的憤怒感鋪天蓋地地朝甄雪壓來。她不知道哪裡生出來的勇氣,一個跨步沖向了水缸和那個汲水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