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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子裡沒幾串葡萄,她整個人卻可以說是「傷痕累累」。露出的面板被蚊子叮得大包小包,衣服遮住的面板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同樣是又癢又痛。溫眠的出現對於葡萄架下的蚊子來說無異於一塊鮮美的蛋糕,誰都想上來分一杯羹。
到現在,溫眠臉上都被蚊子咬了一口,那又癢又痛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鍾遠一直在後面,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溫眠。他知道溫眠不太喜歡他在她的眼前晃,但是溫眠一離開他的視線,他就有自己被拋棄的恐慌。他心裡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一下惹怒了溫眠,但這個沒談過戀愛的腦子一直都想不明白。
過了好一會,鍾遠才發現溫眠停下腳步沒再動了。他瞬間什麼念頭都沒有了,趕緊跟上去看溫眠出了什麼問題沒。等到走近,鍾遠嚇了一跳,不提她手上的蚊子包,就連她的臉上也有一個。
溫眠在鍾遠走來時就轉過臉,她覺得這麼好的一個機會,鍾遠一定會大肆嘲笑她。可是等了一會兒,鍾遠一點動靜都沒有。溫眠餘光看到鍾遠正從揹包裡拿東西,很快拿了瓶驅蚊水和一盒藥膏,蹲下先從上到下幫她噴了一遍驅蚊水,又拿藥膏塗在了蚊子包處,緩解溫眠的癢意。
他做得細緻,全程沒有看溫眠,也沒有說一句讓溫眠難堪的話。
直到最後,還剩下臉上的一個蚊子包。鍾遠下意識蘸了藥膏想要幫忙塗上,伸了手之後才發現這個動作不合適,頓了頓後才換了一隻手,把藥膏遞給了溫眠:「擦一下,好得快一些。」
溫眠蘸了蘸藥膏,又隨意往臉上抹了一下。鍾遠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畢竟溫眠擦得太粗魯了遠沒有他剛剛那般細緻。忍了一會兒,鍾遠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謝謝。」這是溫眠第二次和他說謝謝了,也是第二次說完就略過他朝前面走去。
鍾遠低下頭,把手中的藥膏和驅蚊水塞進兜裡,深呼吸一口氣,又是一副沒有受到傷害的樣子。他轉過身來,平靜的表情瞬間裂開,他驚慌失措地朝前跑去:「眠眠?眠眠!」
剛剛還站著的溫眠此刻卻像是昏迷了一般,倒在地上,無論如何呼喚都沒有任何動靜。
鍾遠從沒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慌亂。
昏迷中體會不到時間的流逝,溫眠再次醒來,恍惚得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以至於睜開眼皮都顯得如此沉重。
她睜開眼,很快發現自己在病房裡。大燈已經關上了,只有她的床邊放著一盞小檯燈,燈光柔和,並不刺眼。在暈出的光圈中,溫眠看到了很多不認識的機器,每一臺都顯得如此鄭重。
她慢慢環顧了四周,隱約覺得這裡彷彿不在國外。她嘗試動了動,發現身體並沒有出現問題,還是能動的。但是下一秒她感受到身邊的動靜,一個趴在她手邊休息的人突然抬起了頭。
溫眠愣了一下,幾乎不敢認眼前的人。
像是突然消瘦了十斤,眼前的男人面容疲倦,眼中甚至熬出了紅血絲,他甚至沒時間打理自己,也沒剃鬍須,這樣折騰下來,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一般。
溫眠眼睛一下子紅了,哆嗦一下才喊出他的名字:「鍾遠……」
鍾遠眼睛也紅了,他一把握住溫眠的手,像是在確認她的溫度,過了好一會兒才深深吐了一口氣,握著她的手貼著自己的臉,只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如此這般,溫眠還能有什麼不知道的。她突然哽咽:「你知道了多少?」
鍾遠緩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得了一種怪病……」
之後再怎麼努力,鍾遠都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那天暈倒嚇壞了鍾遠,他立馬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送往最近的醫院。但當地的醫療水平並不高,他面對的是束手無策的外國醫生,不明白什麼也沒問題